间比较朴素,就是一个普通的卧房罢了。连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跟我最后一次到这里来一样。
沈晖负着手,四处看了看,满目疮痍,眼神悲伤。好半晌,他才躺倒在床上,一头扎进被褥里,似乎在嗅着那熟悉的气息,试图找回曾经的温暖。
我打开他的衣橱,只见里面的衣服还是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并没有被收走。我高兴的从里面给沈晖从里到外找了一整套衣服放到床前。
沈晖自从过年那天被带走以后到现在,都没有洗过自己。此时他的脸比他刚回来的的时候更加的沧桑更加颓废,胡子也更长了,整个人换套衣服就能到步行街去要饭了。
沈晖见我如此,微微笑了笑,明白我的意思,抱着衣服去卫生间了。等他出来的时候,他已经刮好了胡子。没刮的时候我有些嫌他邋遢,可是现在刮尽了,我的心却抽痛了起来。他的眼窝和脸颊都凹了进去,看起来棱角分明,锋芒毕露。头发也有些长了,往下滴着水滴。如果说他从前的帅气是阳光健康的,那他此时看起来竟别有一番冷峻阴翳的成熟味道。
他走到我的身边,又继续躺在床上,也不顾头上还氤氲着雾气。他伸手将我揽住,我蜷缩在他的怀里,感受着这房子最后的气息。
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皂味儿,还有他特有的淡淡的婴儿奶味儿。好闻。
“我爸妈都判了。”他将下巴抵在我的头上轻声说道。
“啊?”我一下子抬起头,“怎么样?”
“我妈……巨额受贿,判了二十年,我爸从犯加包庇,三年。我舅舅前些天想帮他们脱罪,花钱从中运作,结果被人瞄准了,现在带了一帮税务局的人去查税,以偷税避税的名义勒令厂子停产。舅妈为这事跟舅舅大闹,说是为了救两个贪污犯害得自己家里子离子散,现在闹着要离婚。舅舅家里也是一地鸡毛,遍地狼烟。以前我爸爸提的那些人,别说出头帮忙了,能缩着头不说话就不错了,好些都是为了明哲保身,恨不能跳出来再加踩一脚的。”沈晖顿了顿,对我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