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真的必死无疑,可是往后有限的生活你想要怎么过,有限的生命是要每一天都生机勃勃,还是这样日日后悔惶惶不可终日,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至于儿子,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承认,但是血缘关系不可改变,儿子还是你的儿子,我也有点不敢想象,若是三年五年十年之后,你不在了,儿子们问起来的时候,我连个可以拿给他们怀念的东西,都没有。
她的话,深深的刻进了蒋良的心里。她在的时候,蒋良不敢放任自己去面对她。她走的时候,蒋良却痴痴的站在门口,看了很久。
那一日之后,蒋良变了。他走出了小小的阁楼,他重新面对生活,却不想去医院,他认定自己必死无疑,只是活的长久的问题罢了,他也只想,用自己的余生,去做更多的事。
他背了行囊,去行走,去自由。过去的十几年,他被家族的荣耀,背负在身上的名利束缚,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能放松一把,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最终,他在贵州的一个山村落脚,在那个平均一户村民一年只能吃几次肉的地方,他做了一名支教的老师,安顿了下来。
第一次上山砍柴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笨手笨脚,从山头滚下来。他吓坏了,他的学生,快速的跑过来,扶他,给他包扎。他看到那个学生碰到了他的血,却只觉得眼花,他觉得自己发了狂,他好怕,好怕再糟蹋这条无辜的生命。
找了个理由,带着这名学生去县城医院看病,去检查。他想好了,已经想好了,要是真的传染给这名学生了,他愿意留下所有的钱,以死谢罪。可是,他想多了,真的想多了。当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他愣了,真的愣了。他不敢置信的,把学生支出去,单独呆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小心翼翼的问。“医生,你确定你没有检查错了吗?我真的没有艾滋病吗?”
“你有病吧!还有谁跟你一样,想染这个见不得人的病。”医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懵了。这一刻,蒋良也懵了。
八
无病一身轻的蒋良,却不敢直接回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