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全是血丝,他这样温柔地看着我,幽黑深邃的目光里有道歉,忧伤,无奈。我的眼泪猛地又涌了上来,我只得掉头看着其他地方,企图不让眼泪掉下来,也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李修哲终于将我抱起来,我再也没有拒绝,安安分分的呆在他的怀里,他没有将我安置在轮椅上,而是抱着我下楼,一路上小心翼翼,仿佛他在呵护着易碎的珍宝。
身后有护工把轮椅带下楼。
我住在李修哲在g市一个高档小区的房子里,房子大约一百五十平方米,装修得简约、经典,李修哲为我请了个保姆,那是一位三十五岁的妇女,他就在第一天送我回来的时候来过一次,从此以后还真的再没出现过。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诺。
我每日和保姆一起待着,年医生第一天就来看了我,不过他看我的眼神闪躲,我想他一定误会了什么,我也不去解释,只对他说了一声对不起,第二天,他也不再来了。
余昊天倒是经常来看我,小区的风景不错,他会推着我去看花草,四月来了,花开的季节。刚来时,余昊天问我,房主是我的谁,我犹豫了很久,还是骗了他,我说“我家乡了一个好朋友。”也许这也不算是撒谎吧!可能很多年后,我和他再一次见面,彼此会心平气和地坐着喝一喝咖啡,说着自己身边的琐碎事情,那个应该是我希求自己和李修哲的人生交集吧!
胜男的电话在我骨折三天后打通的,她又出差了,她要去英国,我和她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在挂电话时,她说“姐,对不起。”
胜男,她没有来看我,其实我懂得她的性子,从小到大她从来都不会说对不起,那一句对不起说出口了,我和她的关系终究也是疏远了。有一些感情不会允许欺骗的,因为太信赖,而我犯了这一个错误。
我回医院拆石膏的那天,已经可以不坐轮椅,只用拐杖就可以自己单独行走。下了电梯,刚出小区门,忽然看见一辆红色的小跑车停在门口,一个艳妆女子戴着大墨镜抽着烟,看着她。
我惊讶地叫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