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苑的屋子里叼出来,与奴婢无关。”
张婳暗暗好笑,太子不是一般的奸诈啊!适才朱祐樘问得极快,又尽挑些无关痛痒的事情来问,小宫女刚开始还战战兢兢,回答了一两个问题后,渐渐放松戒备,越答越顺溜,回答到最后一个问题差点便脱口而出,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改口。
朱祐樘淡淡地瞥了一眼红蓼,继续道:“你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诬陷太子妃是抄家灭族之罪,你若是受人胁迫,只要如实招认,本宫定当保你全家平平安安。”
青桔听到“抄家灭族”四字脸色微白,坚定地说道:“奴婢亲眼看到玉奴叼着装人偶的木盒从床下蹿出来。”
朱祐樘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望向红蓼,淡淡地问道:“你也亲眼看到玉奴叼着装人偶的木盒从床下蹿出来?”
张婳有些好奇,红蓼是朱祐樘安排在老妖妇身边的眼线,此时她会选择帮老妖妇还是帮朱祐樘呢?若选择老妖妇,那她之前为朱祐樘所做的种种皆是白费心机;若选择朱祐樘,以老妖妇的个性,一定会杀了她以泄心头之恨。
红蓼见朱祐樘定定地注视着自己,他眉目温和,一如往常般的温文儒雅,可不知为何心底却直打冷战,内心激烈地斗争了半晌,垂首道:“回殿下的话,不仅奴婢和青桔,未央宫数十双眼睛都亲眼看到玉奴叼着装人偶的木盒从床下蹿出来。”她这话是在提醒他,不是她不帮他,而是众目睽睽,她也只能实话实说。
朱祐樘没有任何惊讶,眉头微拧,似颇有些头疼地道:“如此说来,太子妃是不满太后的责罚,心生怨怼,是以在秋苑行厌胜之术诅咒太后?”
红蓼故作担忧地道:“人证物证俱齐,太子妃似乎很难洗脱嫌疑。”
太后凤眸微眯,问道:“祐樘,你还有何话要问?”
朱祐樘恭谨地道:“皇祖母,孙儿问完了。”
张婳愣了一下,朱祐樘这样就算审完了?本来还满怀期待地看他如何抓出真正的幕后指使之人,没想到他不痛不痒地问几句便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