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地听着,一场阔别十年的重逢,风霜雨雪之中两个少女都已成长,变得是不是面目全非?
“嘻嘻,我变漂亮了啊。”
那白衣蒙面的女子竟点头:“比那个时候确实漂亮了。”
殷浅浅莞尔。
记忆或许已经模糊,可那夜珈蓝塔燃起了熊熊烈火,炽热的火光中那身洁白的袍子,那双天真苍茫的眼,竟让西域敦煌的公主侧目,她看见那个白袍的女孩子从珈蓝塔一跃而下,满天满天的火光中无数的信徒用臂膀撑起她的生命,从出生那天起,她就是被神选定,被神禁锢的人,也是她敦煌女皇该去俯首称臣的人。
没有不甘,没有怨恨,她只是想看看,是一个怎样的星女,值得所有人去供养?
还是少女的敦煌公主,伫立在人群外,看着那个白袍子的女童仰着头看着熊熊烈火的珈蓝塔,那一年,珈蓝塔失火倾倒,星女的生命之光经久不灭,被视为吉兆。
那一年,殷浅浅五岁,重雪凰十岁。
他们都没有想到,那场珈蓝之火,竟有某种预言般的不寒而栗,十年后的殷浅浅,在同样的一场大火里,开启了另一条苍茫荒芜的道路。
如今想来,似乎隔世残梦,那些流年里带着的冷意萧瑟,从骨缝钻进去,再从骨缝钻出来,无色无味却叫人颤颤巍巍。
“都过去了……”殷浅浅看着重雪凰,无悲无喜,只是叹息,带着微微的惆怅,那些猜不透的算不出的,才叫流年。
重雪凰淡漠疏离的眼看过庙宇外渐渐消下去的风尘,笑了笑。
隔了一会,突然很怅然:“或许吧……”
殷浅浅,所有的一切都已结束,所有的一切终将过去,可有些东西铭心刻骨深入骨髓啊,比如憎爱,比如责任。
“浅浅呐……是个恋旧的人呢。风小了,我该走了,后会有期,星女。”
夜色下的酒泉城外,一片沧桑荒凉,潇潇之风如刀剑。
白衣彩带,素巾蒙面的女子啊,在重重寒衣之前,缓步离去,三千青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