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在山脚不远处的密林里移植的,本地天然野生桂花,这个季节,它还在开着花呢。
而在被许广陵移植到观月台之后,一夜之间,这株有几十年龄的桂花树形态大变,不止是拔高到之前的一倍还多,其花朵的大小与香味,俱皆变得不同。
真正地,有了一种“广寒仙子”的韵味。
其冷冽之香,甚至直接地就压过了观日台那边荷花的香味。
而环绕观月台一周的昙花,其开放时,花香一样不能从桂香的弥漫中突围出去,而只能在自己的一方小小空间中,自顾芬芳着。
不过,这倒也符合昙花的气质。
于是,昙花则观其形,桂花则赏其香,两者各擅胜场,并行不悖。
一不做,二不休。
建立了观日台和观月台之后,许广陵干脆在两者的中间地段,又建立了一处“八音盒”。
或者说,音乐流泉。
自山顶的雪水,化作溪流而下,这条溪流可是帮了许广陵的大忙,从前到后,他的许多建构,都是围绕或依赖于这条溪流而成的,而此刻,又多利用了一下。
溪流被他引出了一条支流,而这条支流,流向的,是一道内中有着千百条“小通道”的石壁。
这石壁是天生,但内里的那千百条“小通道”却当然不是。
而是许广陵这位大宗师并音乐上的一代大宗或准大宗,一条一条地精心安排而成。
当溪水流向这些小通道之中后,或疾或徐,或高或低,而发出或大或小、或脆或沉的声响,最终,这些声响汇集在一起,成为一首极为动听的乐曲。
但它和一般的乐曲又不一样。
不仅仅因为它是“天籁”,更因为,它的表现形式非常古拙,能听得出来它是曲子,而且非常动听,但当你想为它记谱的时候……
没法记。
它是复合的、混沌的、既清晰又含糊的。
就算勉强去记,大概让一百个擅音乐的人来,最终,很可能记下的,会是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