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阶”。
以前的时候,无所觉。
毕竟其他的城主郡守之类的也都是这样,甚至身为一州之主的他的老师,也是这样。一边安处以默地镇压着治下的局面,一边安静地修行,以图突破。
而这一日。
当这样的一个东西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凝气、通脉、开窍、地阶、护卫、管家、郡守在这个小小的木刻盘上交错摆开。
当被许同辉提醒郡守是他,地阶也是他。
徐亦山就像是正安静平和地睡着觉,却突然被人揭开被子,然后往身上倒了一大盆冷水一样。
乍然惊醒。
徐亦山恍然而觉,这些年来,他好像一直都是在担任“郡守”。郡守他是做到位了,而作为修者的“地阶”,他似乎……
没有做到位。
不合格!
或者客气一点说,不是那么合格。
此时此刻,徐亦山扪心自问:“这百多年来,如果我不是郡守,单纯地作为一个修者,那我现在,应该是在哪里,做着什么事?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局面?”
这一问,徐亦山却茫然了。
因为他不知道,想不出。
这一问,这一想,就像是从视野开阔的地方,进入云遮雾绕的高山中一样,不要说远处,就连近处而稍微远一点的,都看不清!
退一步。
徐亦山再自问。
这些年来,我担任郡守,是得是失呢?
得,肯定有。
事实上,这百多年来,在郡守之位上,他接触、感受和体会到的东西,太多太多,而其中的很多,都在不同方面和不同程度上,促进了他的修行。
但当他牢牢地掌控了整个安南郡,对郡内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之后,种种感受和体会,似乎就少了很多了。
细细想来,似乎,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四五十年之久?
轻轻敲击木块的手指,从中间移到了边上,也从刻着“郡守”的木块上,移到了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