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
对方显然是认识她的,或者说,认识之前的“慕容远”。她不由得精神一凛,十二万分的戒备着,目光落在纱帐后面,眸子里一片冷凝。
“要么出来说话,要么、滚。”她冷声说道,对方却出奇的笑了一声。
纱帐微动,慕容远还没看清楚有什么东西从纱帐后面钻出来,却只觉得后颈上被人重重的敲了一下,眼前一黑,立刻就不省人事了。
再后来,慕容远是被一桶冰凉的水浇醒的——初春的夜里,带着劲头十足的寒意,这桶水显然是刚从外面池子里舀出来的吧?
冰凉刺骨,果然够劲。
慕容远心底冷笑,面上却不显分毫,镇定自若的拢了拢自己身上已经湿透更显单薄的睡袍,不由庆幸,好在她的习惯还没变。
睡袍是用较为厚实的锦缎做成的,这种布料比一般的锦缎厚实,而且上面细细的织了一层薄绒,做成睡袍穿起来更暖和,就像是现代的保暖内衣。
此刻却坏在了这一点。
湿透来的云凌锦变得格外沉重,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凉意似一千万条小虫子,直往肉里钻。
慕容远冷哼一声,站起来,目光正好落在临窗的三围罗汉床上。
那是一个极瘦极瘦的男子,身上明黄色的锦袍空荡荡的,可是那人脸上、眼里,那股不怒而威的霸气,却愣是让她打从心底里生出几分惧意来。
这么多年,慕容远可从未这样明显的怕过一个人,她心头一跳,垂在袖子里的手就攥的更紧了。
眼前的人,约莫就是皇帝了吧?在皇宫里,够资格穿明黄色的人,除了皇帝,也没有别人了。
就在慕容远自以为不动声色的打量的时候,皇帝也将她从头至尾打量了个遍,那冷厉的眉峰就更加坚固了。
元宝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两人的神色,见此情形,恨不得立刻消失在这里。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责任,也顾不得掉脑袋的危险,凑上前小声说道:“皇上,夜里寒凉,不如让五公主换身衣服再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