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翻着一边心中默默算计。四眼会计连忙提醒:“老叔,去年啥都涨价,你不能翻老皇历了。”
“晓得。”老书记头也没抬,可还是翻出老账本看了,又取纸笔算了半张纸,好容易才道:“东宝,我连棚一起给你算进去,就算最简单的油毛毡棚,我们砖厂加大队的钱不够,还得外借四万五。”
数字出来,全场都倒吸一口冷气,一齐将眼光对准雷东宝,就算是现在富了,可四万五,那得全大队人不吃不喝半年才还得。队长当下道:“东宝,要不我们先把现在砖窑的顶棚做了,春天雨水多,这才是当务之急。四万五,这欠债欠那么多,全大队老小谁还睡得安心啊。”
雷士根眼下是大队部成员,说话也有份:“东宝书记说得没错,砖窑点火以来,每月供不应求,门口要货的队伍越排越长。可形势一片大好,问题依然不少,现在物价这么涨,涨得大家都受不住怎么办?都受不住,吃饭成问题了,谁还造房子?我们还是保守一点,先搭顶棚,把下雨天的时间夺回来,看看市面还紧不紧,如果……”
“士根哥,你聪敏,你会看,别人也会看。等别个大队把砖窑造起来,我们哭都来不及。听我算账,造新窑,可以解决大队三十个壮劳力,加顶棚,可以多用十个人挖泥打砖坯,这四十个人每人每月五六十块工资,我们大队又可以解决四十个人的生活。这方面你们算过没有?”雷东宝说话没好气。
老书记赞了雷东宝一把:“对,我们作为大队干部,做事情要兼顾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再说句没良心的,社员富了,以后我们每年追缴稻谷也轻松一点。我投东宝一票,不过借钱的事,东宝你自己解决,整个大队老鼠洞掏空了都拿不出四万五。”
四只眼会计倒是毫不犹豫地道:“我投东宝书记,东宝书记以前每次做的决定看着都冲,最后效果都好。”
与会众人心中都冒出两个字:“马屁”。士根道:“四只眼的话也有道理,我知道我一向保守,不过……我总归是担心,东宝书记,我们不是拉你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