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而已。
银色的面具落到地上,手扬起。
他想给这冷心的女人一个狠狠的巴掌,十年她可知他的心痛了十年,无一日缓和。
只是最终这个巴掌没有落下,而是变成了紧紧的拥抱。
恨她并不难,只是他恨不起来。
将她拥在怀里的那一刻他才清楚,他宁愿再痛十年,也不愿意再对着她冰冷的墓碑。
她任由他抱在怀里。
其实她知道这十年里他每年都会去太君给她立的衣冠冢那,一呆便是一天一夜。
她曾经藏身在树林中看他,她看着他在她衣冠冢前说着这一年内走南闯北的所见所闻。
她一直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有着这样一份对她的感情和执着。
只是这份情不该给她的。
“为什么活着却不来见本王?”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亦是心里当下迫切想知道的。
他可以原谅她的无情和冷漠,但他要一个踏实的答案。
她眼眸微动,“因为不能、亦不想。”
不能、不想。
一句话,他在她心里的分量依然点明。
只是他不愿接受。
他慢慢地放开她,黝黑的瞳孔紧紧地凝视着她,不敢眨眼。便怕一眨眼她便消失了,如同这十年来他所做的梦一般。
“为什么混到宫里来?”他的第二个问题。
“来自然是有所图。”她淡淡道。
他眉头压下,思量稍许道:“母后的毒是你下的?”
她点头承认。
“为什么?”他问道。
“为了一个答案。”她淡淡道。
“与顾家有关?”
她点头,她不意外他会知道,上次她告诉他太皇太后中毒之事,以他的能耐当能查到她的目的。
“给本王解药,你要的答案本王定然给你。”他道。
她缓缓摇头拒绝,“不能。”
他眼眸暗沉了下去,“你不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