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嗽一声,试探着老高的反应如何。
老高只是侧面对着姚老爷的。他手握榔头在木料上狠狠地打上洋钉。这么大的咳嗽声,老高再假装听不见就连自己也说不过去了。老高知道,气归气,礼数还是需要的。
毕竟姚老爷的岁数比自己大。但是,这口气也是要出一出的。否则心里不畅快。
老高假装眯缝着眼睛先看,约有半分钟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哎哟,这不是姚老板吗?没在你家的高级公馆里待着,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准备做木工活?
姚老爷走近到老高面前道:宝贵舅,我是来看看你们的。
老高脸上是笑容,话语却冷漠。他说:老姚啊!我也是看你脑袋上缠着纱布,不跟你计较。你没在牢房里看到我们已经是我们的福气。我外甥现在好了,好好的警察当不了。只好摆地摊儿混饭吃去了。
说着,老高擦起了眼泪。
姚老爷一听说宝贵摆地摊,重重地一跺脚,痛恨自己。
姚老爷问:宝贵在哪里摆地摊?
老高说:朝天宫杂货市场。
姚老爷说:我去看他。说罢,转身要走被老高叫住。老高开宗明义地说:姚老板,你难道就不给我和我外甥一些补偿?
姚老爷说:这个你放心。你尽管放心。
姚老爷转身离去。
老高还想强调什么,连着喊:唉、唉……!
姚老爷已经拐弯,不见了人影。
老高自语道:有钱人都是他妈的一张白皮嘴。呸!
身后有人问:呸哪个啊?这么有仇?
老高一转身见是陈大个子。陈大个子**上身,肋骨犹如叫卖的猪排挂在他的胸前。经典的皮包骨。
天热,老虎灶的生意没有冬天好。所以,陈大个子也不用在那里待一天。规定好时间,上午八点-至十点。然后,就是下午五点到七点。需要开水的人家就按点去老虎灶冲水。
陈大个子其余时间就是睡觉、聊天吹牛,家里养个女的是个小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