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颂对他的温柔还是微微有些不习惯,乍一眼看见捏在指间的柔软桃花瓣儿,心底那层坚硬仿佛突然清醒,顺从地将头倚靠在厉鸿澈的胸膛里。那晚皇上与厉哲颜的谈话她都听见了,他说过,他会宠她,但不会爱她。
其实,她也不需要他的爱。爱来爱去,劳神伤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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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府使劲了吃奶的功夫,准备了一场府上最高规格的晚膳,迎接圣驾。梁文宽自然是不敢同席,与杨氏在一旁奴颜媚骨的赔笑伺候着,席上只有厉鸿澈和梁荷颂坐着。
“颂儿,你从前住在这里?”
厉鸿澈忽然问起。一旁梁文宽、杨氏都是一个胆儿颤,目光偷偷看向梁荷颂,生怕她开口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皇上真是明察秋毫。这里确实曾是臣妾的家,后来爹爹立功而死,之后,这儿就成了二叔二婶的家了。”梁荷颂笑了一声,“说起来,造化也真是弄人。二叔二婶,你们说是不是?”
梁文宽、杨氏暗暗互看了个眼色,敷衍着称“是”,只巴不得这顿饭赶紧吃完。梁荷颂却偏偏吃得慢条斯理的。
“是造化弄人啊。当年是我站在二叔二婶那地儿,看着二叔二神堂兄堂姐妹们吃饭,今儿个,倒是反过来了。委屈了二叔二婶婶了。”
梁文宽、杨氏闻言,忽然面如土色!厉鸿澈放下筷子,面色沉怒。
“你从前,果真站在那里看他们吃饭?”
梁荷颂神色自若,故意瞧了一眼满头冷汗的梁文宽、杨氏,又对厉鸿澈笑眨了眨眼睛。
“皇上,臣妾是说笑呢……”
梁文宽、杨氏高悬的心,这才放下来,却又听——
“臣妾从前是等他们吃过了,再来捡漏,怎么可能在一旁闻到新鲜味儿。”
糟了!!梁文宽夫妇脸色一白!这句话,比方才那句还不乐观呐!刹那间,梁文宽夫妇只觉皇帝周身的气势冷凝了许多。天子本不苟言笑,这下更是让人害怕!
“从前听闻梁爱卿仁德慈爱,没想到作风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