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她和师兄的职责就是替他们看家,以及专业接风洗尘。
嫁人这个观念,在过去十七年里,从未在商慈的字典里出现,于是她此时能做的,只有同周芷清大眼瞪小眼地发呆。
立在商慈身后的流光此时突然开口问:“周姐姐,你是不是很想早点嫁给那位沈家公子?”
周府里的人都以为流光是她的小厮随从,因流光长着张娃娃脸,虽年及十五,但看着似乎还要更小些,加之是商慈身边的人,周芷清并不怎避讳,他嘴甜逢人都喊姐姐,不光周芷清,连丫鬟禄儿都很喜欢他。
他这话其实没有揶揄的意味,眉宇间一派稚气,商慈能体察她女儿家面皮薄,话都尽量拐着弯说或者不说,可流光哪里懂,自是想什么问什么了。
被直截了当地戳中心事,周芷清羞红了脸,啐了他一口:“别胡说,我哪有……”
分明就是有,商慈和流光同时默默心道。
流光笑了笑,没再戳穿她的口是心非。
周芷清同商慈说了会话,又拿给她看自己新绣的花样,商慈其实对女红这些精细的活计并不感兴趣,比起给她看这个,不如给她一本《六壬课》,她还看得进去。
然作为师门里唯一的女子,商慈还是点亮了缝补这项技能的,以前没有对比,商慈私觉着她的技术还是挺好的,而现在看到周芷清手里拿着的那副逼真到足可以引来蝴蝶的并蒂莲,相较之下,她缝出来的简直就是蜈蚣脚,师兄当初是有多大的勇气穿着那身挂满蜈蚣的衣衫出门的?
商慈自惭形秽之下,多了几分虚心求教之意,直到在快离开的时候商慈才发现,流光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告别周芷清,方走出院门,余光瞥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蹲在院外墙角。
商慈走近了,只见是流光撅着屁股,手拿一把小铲,似乎在掩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