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睡在卧室kingsize的大床上,身下的床品都是大红大紫,枕头上绣着俗气的鸳鸯戏水,有点好笑,却是喜气洋洋的。
她和他的婚房。
贺正仪亲自给他们置办的大件,像所有长辈那样。她一辈子没有结过婚,却一点也不影响她对侄儿婚礼的期待和热情,买好这张床之后她还坐了坐,说好了到时要铺满花生和枣子,寓意早生贵子。
乔叶笑得羞赧,面色如清晨鲜润的玫瑰,轻轻嘟囔:“那睡的时候不会嫌硌得慌吗……”
贺维庭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别担心,等大家都闹过了,我再给你重新铺心形的玫瑰花。”
桃花依旧,人面全非。
“走吧,我们回去。你有没有开车来?”
乔叶这才想起来江姜的车子还停在楼下,“我昨天到处找你,遇到江姜,我借了她的车开过来,没来得及还回去。”
贺维庭微微一挑眉,“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要好,我怎么不知道?”
“同仇敌忾罢了,谁让你说不见就不见了,都不知大家有多着急!”她为他穿好衣裳和鞋袜,渐渐收敛起脸上的笑,“维庭……我知道姑姑走了你很难过,但我要你一句保证——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一声不响地藏起来,我不会再找你,也不再为你担惊受怕,不管是你眼睛看不见了或者身体其他地方不好了,我都不会再管你。我只会趁你不在,卖了这房子,拿着钱远走高飞,跟另外的男人结婚生孩子……”
负气的话,说着说着却哽咽起来。贺维庭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只好伸手摸到她脸颊,“你不会。”
他对她说的这样那样的三个字,千差万别,却又万变不离其宗。全是因为爱着,爱着对方,也被对方所爱。
他知道她不会,他也再不会了。
贺维庭回到贺氏集团,其间这段插曲,除了身边最亲近的几个人,鲜少有人知道。只是他现在眼睛不方便,不去办公室了,就在嘉苑的书房里办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