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带出缕缕血丝。
她怎会不知孙诩的用心,可这么多年他从未害过自己,他也是父君去后第一个给自己温暖的人。昨日还在一起相对而坐的人,怎么说死就死了呢……
王嘉从怀里掏出丝帕递给她,却被阿狸一把打掉在地。
那是一方半新不旧的丝帕,角落里还绣着一个什么东西,只是绣工很差,着实看不出是什么。
王嘉捡起帕子,拍了拍灰,小心翼翼地叠好,又小心翼翼地放回怀中:“我说了,他死有余辜。就算他不自裁,也会处以极刑。凌迟。到时候,我会亲自执行。”
“凌,凌迟……”记忆中两个待她最亲的长辈,两人的身影渐渐重合……
“爹爹,娘亲好像不是很喜欢我的样子。”
杏花树下,一身晃眼袍子的男人抱着一个小女孩,他细细地给她梳着发辫,声音温和:“怎么会?哪有做娘的不喜欢自己的孩子,况且我们阿狸这么聪明,可爱,懂事。”
小女孩也就四、五岁的模样,眼睛大大的,她踢着脚。声音虽还稚嫩,语调却是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可是娘亲都不对我笑,也不给我梳头。”
“每个人对人好的方式都不一样,你娘她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楚成君脸上是微微的笑,手中很快就又结好一根发辫,他垂眼道,“她很爱很爱你,比我还要爱你。”
“爹爹和娘亲第一次相见是怎样的啊?”阿狸问道,小心翼翼又充满好奇。
楚成君微怔,旋即声音平静地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娘,她正在剿匪。对方一箭射中她的肩胛骨,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一把折了箭尾,随后弯弓搭箭,直取对方性命,”他说着拿起桌上的镜子,放在阿狸面前,“好啦~漂亮么~我家阿狸呢,将来一定要嫁个会给你梳辫子的人。而且他要比爹爹我漂亮,比我有钱。我楚成君的女儿值得这世上最好的男人来疼爱。”
杏花簌簌而落,阿狸歪头问:“爹爹不是大晋第一有钱人么?”
楚成君结好最后一根红绳,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