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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鲜活的生命,它在临死前甚至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
阿狸回头。
二十步开外,木箭已在弦上,卸去棉丝包裹的箭头,锋利泛着冷光,正对着她的咽喉。
日光倾城,树影婆娑而斑驳,花枝艳丽而旖旎。
歌舒瑾站在花间,墨黑长发,皓白锦袍,降红锦带束发,在黑红白三种浓烈而清淡的颜色的映照下,更显得他容颜如玉,唇红齿白。
他抿嘴微笑,柔情款款:“小猫儿,快跑,不然我可就要抓住你了。”
话音方落,长箭业已破空飞出。
他嘴上说让她躲,可又根本没给她躲开的时间。
幸亏阿狸对他那芝麻馅汤圆的性子十分了解,在她转头看见他的瞬间,脚下便动作了起来。
她不信他,从来不信。
说来迟那时快,木箭贴着阿狸颈子而过,缠着一缕黑发钉在她背后树干上。
阿狸微微一动,头发便扯着头皮火辣辣地疼。
歌舒瑾笑笑:“你想逃开么,从我身边逃走?”他说着,弓弦又张,搭上了第二支箭,“以前的你多听话啊,又懂事又可爱,在我怀里撒娇卖乖,耍赖卖萌。可现在为何不懂事了?知道我疼你,所以开始恃宠而骄了?真是伤心。”
这情话说的,信手拈来,满目柔情,像是他一片痴心都被猫吃了一般。
阿狸可没心思听他诉衷情,一抬手,刀起发落。
转身之际,又丢出一枚墨玉飞蝗石。
歌舒瑾倒是没想到她会割断自己的长发,毕竟大晋国的女孩子们都是爱发如痴,桃花水洗着,茉莉油涂着,掉上一根儿头发都要悲秋伤春,呜呼哀哉个大半天。
转念间,他倒也明白了。也是,她连花瓶都敢往自己的小脑袋上砸,还会在乎这一缕头发么。
她对自己着实是太不爱惜了。
只是这小小的错愣之际,墨玉飞蝗石就擦着歌舒瑾的右脸打在了山壁之上。
再一摸脸,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