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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刺史府。
嫩黄的迎春,纯白的玉兰,日光晴好,正是毛茸茸的人间四月天。
书房之中,歌舒瑾正带着手下幕僚商议军备之事。
女帝金殿亲政,已满一年,如今大晋国虽然不是四海升平,倒也还不至于危如累卵
。
这一日的议事与往日并无甚区别,只是在座的谋士与武将总觉得有人在看他们。那目光带着些灼热,又带着丝期许,一会儿在门口,一会又在窗畔。他们有人余光瞧过去,却只看到一抹嫩黄衣袖,与院中的迎春花浑然一体,辨不分明。
主位上的歌舒瑾卷起案上地图:“来了就进来。”声音不高,却也极为清晰。
短暂的寂静,虚掩的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哒哒哒”的脚步声中,有个姑娘拎着一只纸鸢,小碎步走至房内。
书房里人不少,但她没有左右环顾,也没有羞怯之情,只是径直到歌舒瑾面前,小手一摊:“阿瑾,我的纸鸢坏了。”
歌舒瑾没接她的纸鸢,而是一勾手,将她整个人带进怀中:“一大早晨的,起来就疯玩,早餐有乖乖吃么。”
小姑娘眨眨眼,装作不经意地一抹自己额头上的细汗:“我没有玩,只是刚好准备玩而已。早饭吃了两个包子,还喝了一大碗豆汁。”
她正说着,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两声。
谎言这么容易就漏了陷,小姑娘马上合了嘴巴,转头就要从歌舒瑾腿上跳下去。可是他哪里会那么容易让她跑掉,长臂微微一紧,小姑娘就被牢牢禁锢在怀中。
“悠悠,刺史府守则第一条是什么。”他勾起她的下巴,望着她使劲躲闪的双眸,缓缓问。
这边厢歌舒瑾抱着小姑娘训诫,那边坐着的一群幕僚可是如坐针毡。到底是看好啊,还是假装没看见好啊……他们早就听闻,族长不知从哪里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却总是藏着掖着,宴会上也从来不带出。说是小妾,待遇据说比夫人左凉蝉还好,说是平妻,又没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