胀发疼,最后终于憋不住了,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一顿。如此境遇,居然还在自作多情,还想作贱自己。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滚了下来。好在黯然无光的天色里,也不用担心别人看见。只是必须强咬牙关,不让自己失声。
强咽几回,终于收住泪水。转念之间还有点后悔,忘了关照廉忠和几句。今天的情形,就他们三个清楚。把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不象是某些人的作派。她估计那个冤家自己不会出去到处吹嘘,可廉忠和那个自知不觉丑的家伙就很难说。一旦传扬出去,她的面子算是丢得一塌糊涂。多少男生,如同蜜蜂采花一般围着她嗡嗡乱转,偏偏一个啥也算不上的家伙,说晾就把她晾在了那儿。奶奶前两天就说:白露身不露,叮咛她多穿点衣服。今天早起只觉得身上热烘烘的,光穿了一件的确良衬衫。现在感觉特别凉,两条胳膊上起满了鸡皮疙瘩。倘若奶奶的预言无所不包,她肯定不会去碰这种钉子。
她也不想叫家里人看出任何端倪来,哪怕是一丁点蛛丝马迹。自从她发育成人之后,母亲总时不时要对她盘诘,仿佛象她这样的人天生就不安分,随时随地会出格。而在她的记忆里,姐姐们好象从来没有这种待遇。难道就因为自己的容貌?漂亮的女孩就这么叫人不放心?两个没出阁的姐姐,也沆瀣一气,没事找事,无事生非,真有什么落到她们的眼里,定会幸灾乐祸,趁机兴风作浪。本来十来分钟的路程,她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直到认为自己的神色完全无异,方才悄没声的闪进家门。
推说身体有些不适,草草吃点饭,简单梳洗一下,便径自进了房间。好在那天母亲从单位里拿回几张电影票,本来也有她的一份,一再推托,妈妈只好和姐姐们去了。
早早躺到被窝里,辗转反侧,怎么也静不下来,索性又披衣起床。翻开自己的日记,默读昨天的那篇。读着,读着,忽然觉得有点不对,细细一回想,好象是书签放错了地方。一般都是记到那里,书签就搁到那里。除非有人动了,踅摸几遍就得出了结论。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