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请示的说法再次强调一遍。情势如此,下班之后不得不跑一趟查家。至于如何说法,到时候看情况再定。
阿三与阿二商量这些的时候,另外一个摊子的人也有附和。其中两个孤寡老人和张满兴们,巴不得天天有人给他们做饭。散处没有聚处多,单身只影的人都往这里聚。小店里的饭菜质量也是有口皆碑,在阿二他们精心伺弄下,真正做到了价廉物美,比自己开伙划算。连个碗也不用自己洗,如果光算吃饭,不干别的,比雇个保姆都省钱。说到最后,他们居然比阿三还要起劲。听得出来,这些人对阿三他们也是敬畏有加。别看他们在背后没少咀咒和鄙薄,可一照面总是低眉顺眼的从不招惹。就象对待查韧毅一样,从不见人敢当面假以颜色。话里话外,多多少少有点顺着杆子巴结的味道。对左右为难的阿二,他们就没有那么多的客气,说着说着,越听越让人觉得不是味道,真是柿子专找软的捏,居然是在一厢情愿数落人家。仿佛阿二天生就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二流子,好逸恶劳,贪吃懒做,什么请示查韧毅,什么春节生意清淡,不过是一个托辞,根本站不住脚。
在整个三岔路口,阿二清楚自己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不敢奢求一视同仁,少点冷眼睨视,便要在心里打躬作揖,一口一个阿弥陀佛。几乎所有人的眼里,阿二天生就是一个卑贱得不能再卑贱的人,仿佛是全体居民的奴仆。绝大多数人都自觉不自觉地跟自己用差遣使唤的口气,发号施令。这跟政治成分无关,纯粹是一种成见在作祟。不管他怎么努力改变自己,始终摆脱不了一个落难的叫花子形象。好象他之所以能够在这里落脚,便是全体三岔路口居民的恩赐。只能老老实实,俯首帖耳,不能有任何一点异议,否则难逃寡情薄义的下场。
最起劲的,自然那个张满兴。这个人看上去是一开始就选错了职业,让他当教师准是一块好料。据说曾被选进工宣队,由于口无遮拦给劝退回家。一开口,总是一副诲人不倦的味道。当初怀疑阿二住在店里多吃多占,也算比较活跃的一个。因为他一直敢于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