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颈略颔,行礼道:“卫美人万福,奴婢来迟,望卫美人恕罪。”卫娉月有些惊讶地抬起头,看清来人确是蝶阙后,她满是疲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还以为我听错了呢,平时你进我这屋子,不都是蹦蹦跳跳不拘礼节的吗?怎今日倒客气起来了,我都不习惯了。”
蝶阙依旧是颔着首,说:“往日是奴婢不懂分寸,美人娘娘宽宏大量,为曾追究过奴婢之责,奴婢感恩铭记,日后,奴婢定当竭尽全力,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卫娉月这下笑得眼睛都弯了,一张脸又重新神采飞扬起来。“哟,还真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我看,你是真怕了戚云幽了。”
“胡说,谁会怕她!”听到这句话,蝶阙抬起头,又露出了娇俏明艳的微笑,“奴婢只是觉得,那戚云幽虽然大胆,但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宫里多少双眼睛盯着美人娘娘的呀,奴婢怎能因为自己的口无遮拦,而让人家说美人娘娘,管教下人无方呢?”
卫娉月点点头,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蝶阙坐下,蝶阙俏笑了一声,身略蹲,说了句:“谢主子赐座。”
说完,她便轻盈欢快地扑到了卫娉月身边,坐了下去。
卫娉月看着她白皙的脸颊,有些心疼地说:“打疼了么?”蝶阙晃着双腿,露齿一笑,说:“没呢,你别看那戚云幽架势拉得大,其实打到我脸上的时候根本没几分力度,一点都不痛。”卫娉月笑了笑,她一双凤目里突然多了几分哀伤,她缓缓地说:“我自幼便多有磨难,一直都是你陪着我,我自然是要多心疼你几分的。”
卫娉月叹了口气,她的思绪如絮般飘至过去。
记得,她才出生时,便有人断言:“此女不言则矣,若言,则必有大祸也。”她长到六七岁时,还不能言语,爹娘道她是个哑巴,将她打发到最偏远最破落的小院去住,兄弟姐妹没一个感靠近她,生怕她哪天开口说话了,那灾祸就会降到他们头上。众人皆道她是仆射之女,官家小姐,是身份尊贵,娇生惯养,可谁,又能知道她内心的苦楚与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