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这么个教法陆凝不知几时才能学会骑马,可到底还是学会了,终究是能坐在马上闲散地转悠了。
“亡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几个匈奴的孩子唱着歌,小儿不解其意,但曲调悲哀苍凉,“失我燕支山,使我嫁妇无颜色!”
刘弗陵和阿凝勒马驻足,听不懂匈奴人的歌中词意,便询问向导,向导解释了之后,刘弗陵一向雾蒙蒙的眼眸中竟泛起一丝悲悯之色。
汉初时,匈奴以燕支山和其毗邻的大草滩为凭,屡屡进犯汉境,十分猖狂,武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西征,夺匈奴燕支山与祁连山,匈奴人因作此歌。
“你听他们唱的,匈奴人虽直率淳朴,可这歌中确实悲凉凄切,甚至悲痛绝望。百姓苦战,岂我大汉一家。可这仗又不能不打,匈奴人侵我疆土,扰我子民,掠我财帛,我们岂能不战。可战事一起,终究是苦了百姓。”刘弗陵轻轻叹了口气。
阿凝看着他,出乎意外又在自己的意识之中的,他小小年纪竟有这样对天下对普通百姓的看法。忽然生出心疼的感觉,疼惜他所珍视的大汉,怜惜这半生凄苦的少年。
“一切皆有大势,该来的总是避免不了,有朝一日这一切终会消亡,没入尘埃,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件事,都是往前走的,苦乐都会过去的。”阿凝想说很多事是历史的进展,历史规律谁都不能违背,茫茫的历史长河,无论苦乐,百姓都是创造者,是决定者,同时,所有人都不过是历史中的棋子罢了。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跟刘弗陵表达出来,想了想,只好这么劝他,见他脸上露出询问之意,笑了笑,“总之,你做好你自己该做的想要做好的事就好了,人活一世,有如这行马,有高山河流低谷,哪能一直有这广阔的草原任由人驰骋。”
这番话在此时,在刘弗陵听来似乎有些超前,但他懂了,唇角轻勾:“谢谢你,阿凝。”
谢什么呢?也许是谢你能感受到我的内心,谢你说这些为了让我开心,谢你懂我。只有刘弗陵自己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