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非抬手,抚了抚阿凝,忽然发现原来阿凝已长高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小小孩童,心中竟有些感慨。
“阿凝,你也不小了,寻常人家女子在这个年纪早该嫁人了,为师没有替你留心,耽搁了你,但这些年冷眼瞧着,你与宫里那位,早就牵扯不清了。既是如此,便不用顾虑太多,你想做什么,为师也不会拦着,我真心为你高兴。”
“师父便不想阿凝堂前尽孝?”
“哈哈······”淳于非笑,“为师一人过习惯了,这些年除了予你一粥一饭,也未曾好好照料你,岂能阻你姻缘?何况,不是还有病已么。”
“那病已的担子可真重······”阿凝嘀咕,看着淳于非越来越多的白发,眼眶发热,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乖巧,“知道师父最爱的是病已。”
淳于非呵呵笑,没有再接话。问了阿凝这回回来几时回去,阿凝一一答了,笑言,阿凝十几年来一如飘萍,处处可安歇。
回了刘病已住的地方,时近年节,家中只有刘病已一人。见了阿凝回来,他勉强笑道:“你回来了,一切可还好?”
阿凝点头,觉出了他的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过了年,平君便要出嫁了。”
这么快······
阿凝恍惚,不知为何,这些时日仔细想来,竟觉得这几年如流水一般过了去,她还没什么感觉,很多事便已近在眼前了。
“阿凝姐。”刘病已忽然叫她。
阿凝转头,见他的笑容苦涩,全然不似平时少年意气,也没有隐藏在他笑容之下的冰冷,而是如同一个孩子一样,有些迷茫。
“怎么?”阿凝认真地应了他,又如幼时挨了他欺负一般嘀咕了一句,“你也就有事的时候才叫我阿凝姐。”
“你比我长不了几岁,却总想让我唤你姐姐。我刘病已堂堂男儿,岂能服气。”刘病已强打了精神,如幼时一样贫嘴,忽然想到了什么,笑道:“如今可不好了,从前我不肯叫你姐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