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阿凝正在宣室殿中陪着刘弗陵,他看着奏牍,她便静静地坐在一旁翻阅着从天禄阁取来的医书,好在曾有山中数年岁月,否则这样的文字必会看不明白。她念叨了许多日,果真皇族有皇族的好处,单是天禄阁中满满当当的书简,收录古往今来之事,囊括衣食住行之技,寻常哪里找得到这些。
刘弗陵脸色古怪,许久才笑道:“看来我做这个皇帝,也是有些好处的。”
“可不是,陛下既是天子,便是命里该做天子,纵然万苦加身,也是天子。既受苦楚,自然该享些身外之福。”
“那倘若有一日这样的命数尽了呢?”
他微笑着,全然不在意,与她玩笑。却不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玩笑。
忽然便冷淡了眉眼:“天子命数尽时,若非亡国,便是天下缟素,之后又有新天子。陛下却不然。”
“何解?”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侧脸。
她从医书中抬起头,转过脸看他:“因你还要同我长乐未央。”
那个噩梦,阿凝做过许多回,时至今日,她终于知道,所谓不涉身于此时人事,所谓不妄图以己之力干扰既定命运,在他面前,都不值一提。
顾儿进来时,刘弗陵抬眼看见她的神色,便说道:“查清楚了?”
“是,咱们的人手毕竟不多,查起来有些费事,但也算查清楚了。”
刘弗陵挑眉:“也算?”
“查到一处,秺侯说不便再查下去,但陛下只要听了,必然明白。”顾儿看了一眼阿凝,未得刘弗陵指示,也不知该不该说。
阿凝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
刘弗陵低头,似在思索着什么,顾儿只好开口道:“陆姑娘,有的话,你不便听······”
“嗯?”阿凝歪头看她,想了想,怕是顾儿与张季奉了命查什么要紧的事,便准备起身退去。
“罢了,你说罢。”皇帝陛下仿佛想清楚了,开了尊口。
“周阳少使自长公主府败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