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出殡,薛姨娘曰人手不够,强拉了苡萍去,遣了个六旬阿婆同我一道,却不想,那阿婆路上倦了钱跑了。”
辛予泠听着便来气:“你也是嫡女,怎可让她一个姨娘放肆?当是温家没了,辛家也没了?我娘好歹也是你姑母,不看僧面也罢,竟连这佛面也不看?”
不说还好,一说那舒羽夭又是两股眼泪,“唰”的一下挂了下来:“爹要盼着娘死,便好立薛姨娘为正妻,她如今是爹心尖上的人,谁奈何她?还惺惺作态的请了个算你先生,说我八字不合冲了娘,说的好听是让我出去避避,不过,是想把我扫地出门罢了,舒家上下几百双眼睛盯着呢,她就那么将我赶出来了。”辛予泠冷笑:“古往今来,我却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姨娘能给嫡女脸色瞧的,这薛氏莫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舒羽夭低声抽泣,屾屾道:“也只有姐姐能同我说上几句体己话。舅舅自听的母亲过了的消息,眼睛却是半瞎,祖母病重,温家上下,大小事宜,那个不是姨母温芳禹同她丈夫林虚荏管着?她们却只是好吃懒做,一心巴望着祖母死了舅舅死了,这温家便要改姓林了。”
辛予泠:“妹妹切莫难过,你且搬过去同我住,过了两三日便是我娘的祭日,届时舒家薛姨娘必来,我要她好看!”
舒羽夭眸中终于有些喜色,却又是垂眸:“劳烦姐姐了,我却不敢当!”辛予泠拍了拍她的手:“有何劳烦?你本就我的亲表妹,一家人不说家两家话”再同舒羽夭絮叨了几句,便去回了温家掌事,舒羽夭的亲舅舅温芳常。
温芳常自知温芳禹不过对舒羽夭做做表面功夫,背地里给了好些颜色,又念辛家家世,想着
也没什么好拒绝的,便随即应允了。温芳禹正愁有这么个舒羽夭绊着,见辛予泠自己送上门来要弄走这天杀的蹄子,心里大快,雇了辆马车,喜得屁滚尿流的便送走了一直杵在府上的舒羽夭。
回辛府的路上,辛予泠特地绕了个弯去素锦阁量了量身孝衣给舒羽夭,又添了些常用的东西,方才算完事,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