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束塞进他怀里,扭过他的身板在后面推着他进屋。
“谦儿!”听到呼唤,崔行谦机械地把头扭正,人像被敲过的钉子般一动不动,辛蔡自然推不动他了。崔母眼含泪水,下了床跨到崔行谦跟前,“谦儿,你肯见我了吗?”崔行谦眼珠一直在打颤,眼泪也在荡漾,但他忍着不想哭。辛蔡想给母子两空间,刚动脚就被崔行谦抓了手。她握了一下他的手然后抽出手走掉了。
崔母觉得有些眩晕,崔行谦扶她坐下后安放花束和粥。崔母笑称没事,情绪稳定后,她缓缓说起了自己的苦衷。这时崔行谦才知道龚槿不是他的生母,而他的生母早已病故。龚槿当年离开是因为她住在国外的女儿生了重病,她便着急出国去照料了。不想女儿的病一直不见好。两年前她被查出患了癌,放心不下崔行谦就回了国。
出来病房时,崔行谦满心轻松,他环抱住辛蔡的肩膀,“你今晚想吃什么?”
崔行谦完全不让帮忙,辛蔡只好坐在床尾看电视等吃饭。手无意中碰到崔行谦的外套,她记起了龚槿的嘱托。于是她把衣服摆正,然后取来崔行谦挂在墙上的鞋绳对衣服进行测量。
“本人就在这里,为什么去量衣服呢?”辛蔡抬头看到崔行谦叉腰站在旁边。想着他的话有理,辛蔡踢掉鞋踏到床上去给他量肩膀的宽度。量好后辛蔡怕记不住,想把绳子打结。结还没打好,她拍拍脑门说:“真是笨啊!直接把人带过去就完事了,干嘛要量?”
看望过龚槿,辛蔡把崔行谦送到楼下,说:“伯母会安心治疗,你的心结也解开了。我该回去了。”崔行谦嘴角的肉抽了两下,冷冷说道:“你随便吧。”
泪水模糊了崔行谦愈远的背影,辛蔡嘴微微张着没有说什么。急乱的脚步声在靠近,辛蔡循声看去,医护人员推着的担架车上的躺着血肉模糊的伤员。她乱步后退,望向崔行谦的方向张大嘴,但声音卡着发不出来,眼前反复闪现辛绩死时的画面。车架近了,辛蔡跌坐在地,使劲捶打着胸口,然后眼前一黑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