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移开目光,看了看钰康和周围的伤者,道:“回去再说吧。”
没受伤的居民搀扶着伤者前行,众人走到城门前,守城门的两名士兵脸上全是震惊的神色。
阿黑一直默默地跟在沧海身后,三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王大娘家中。
王大娘一见阿黑回来,周身是伤,自然心疼不已,便马上推他进房,跑前跑后的为他准备处理伤口之物。
念环见钰康脸色苍白,笑问道:“你怎么了?”钰康只摇头苦笑,又想作呕。沧海便道:“他第一次看见有人死在他眼前,还不只一个。刚才我们去寻那小子,原来是一群民众自发组织了一支队伍去截杀几十个越兵斥候。”
秦念环闻言并不惊奇,点点头道:“奶奶刚才告诉了我这里的事……原来奶奶跟阿黑,也是可怜人。”
“我不可怜!”三人循声望去,只见阿黑拖着带伤之身站到了布帘前。
他的手中,依然握着那把布满着血锈的钢刀。
他又走到沧海面前跪了下来一磕头:“求求你,教我武功!”
王大娘刚走到屋内,见到这一幕,不禁“唉”了一声,满脸哀伤,默然走过来扶起阿黑,含着泪替他处理伤口。
沧海看向念环,眼中露出询问之意。念环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阿黑是王大娘的亲生孙儿,年届廿六。两人相依为命已是二十余年。
王大娘夫家姓李,是这镇上一户普通人家。两夫妇刚有了个儿子,她丈夫便去投军了。他说,保家卫国,是男儿天职。
荆楚国法,一概将士,不得在户籍所在当地卫戍。她丈夫投军后,便被派往北面边境。
五年后,七国一场混战,他再也没能回来。
王大娘独自养育儿子,含辛茹苦自不必言。幸得后来到了叶家做乳娘,叶家对王大娘甚是照顾。
儿子终于长大了,成家立室,王大娘自感安慰。不久阿黑便出生,王大娘喜得孙儿,三代同堂,辛苦半生,总算不枉。
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