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呢?”
杨泽进摸了摸淑菲淘气的小脸蛋儿,顺手提了一条长凳,招呼四哥坐下来,“四哥,上次你寄过来的信我已经收到了,你托我打听的人现在还没有下落,毕竟海西那么大,当时离开的时候又没有备案,可能有些不好找,再看看吧,有了消息我寄信过来,四哥。”老幺十分尊敬地回答道。
“哦,”泽贵有些失落,看了看山对面自家的几间破房子,比起其他几个兄弟的家,那是多么简陋啊!
“对了,四哥,我昨天碰到罗乡长了,我和他打了招呼,以后你叫淑芬赶场的时候去乡政府收发室拿回些旧报纸吧,我今天带回来一些最近几天的,我一会儿拿给你。”老幺还没有忘记四哥嘱托的另一件事,这个曾经的会计,穷的没有一台收音机,甚至连报纸都没有订一份,他多想通过一种方式带着他的孩子们一起去了解这个日新月异的中国呀!
杨泽进没有多问,他知道四哥的个性,这个最沉稳也最悲苦的哥哥也是他眼里最能干的哥哥,四哥不愿意告诉他为什么要去打听那么一个人,就一定能有他的道理,这个刚过不惑之年的四哥已经满头白发啦!
“嗯,”杨泽贵若有所思,他看了看自己的断腿,长叹一声,他又看了看老房子后边那条通往石桥的石板路,他想,这个时候,两个孩子该到烂泥沟了吧?
烂泥沟,一个和他有着深厚“革命情谊”的地方——
三年困难时期刚过,公社的领导找到不到二十岁的“杨算盘”,领导说,烂泥沟大队的烂账还得你这个“铁算盘”去清。“杨算盘”从杨家湾到了烂泥沟,住在了山腰上的刘家大院子的刘木匠家里。烂泥沟大队因为这个外来的会计有了很大的改变,炼钢的锅炉被全部推倒,各个生产队也逐步恢复了农业生产。
“杨算盘”当然愿意去烂泥沟,不是因为公社领导承诺给他加工分,而是这里有两个他要好的老相识。在区里上高小的时候,石桥和他同一年级的就只有俩,一个是比他年长四岁的老刘哥,还有一个是和他同岁的李艳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