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清晨,富顺和养父在杀鸡宰鱼,淑菲姐妹要赶紧去把这两天的牛草和猪草打够,以便腾出空闲的时间享受春节的恩赐。
刘永翰特别喜欢那片竹林。尽管他不知道这片重生的“君子们”经历了怎样的灾难,但“茂林修竹”的清香着实让他陶醉。
他闭着眼睛,踩在软绵绵的竹叶上,用心去聆听竹的独白。那是一种怎样的高洁呀?笔直的躯干光滑有节,清脆的枝桠不惧严寒,就算是那偶尔飘零的细叶,也在寒风中雕刻着时光。
“青布面子,白布里子,一副纽子,扣下底子!”儿时的谜面终于找到了谜底。
此刻的刘永翰,带着诗人的惬意和些许感伤,站在竹林里,躲在低垂的竹枝深处,忘却了寒意。“密意无人寄,幽恨凭谁洗?修竹畔,疏帘里……”
“刘老弟,起得早呀?”杨泽贵在地坝边看到刘永翰,撇下富顺朝竹林走去。
刘永翰被杨泽贵的招呼打断,从竹林深处漫步出来。“杨大哥,你家这片竹林好呀!”
“哎,去年全被风刮断了,今年有才长点出来。在我们农村,这东西必不可少,家里用的好多工具都离不开它!”
“嗯,竹子是‘四君子’里最了不起的,梅、兰、菊都是靠花取胜,唯独竹,用整个生命在演绎它的君子气魄!就算是‘岁寒三友’,它也是最低调的……”老刘几乎忘了他是在和一个农民对话,“哦,老哥,要帮忙不?”
杨拝子正用一个竹耙子打理着竹叶,他要把这林里的竹叶耙到一块儿,干的用作柴禾,湿一点的在地坝外头熏起一堆烟火来。这也是石桥家家户户的新年风俗。门前的烟火既驱赶“年兽”,又预示红红火火。
“不用了!兄弟呀,富顺在你那里给你添麻烦了!”
“嗨,说这些就见外了。老哥呀,现在孩子没在跟前,我给你摆个掏心窝子的龙门阵!”
“嗯!”杨泽贵挪了一下木拐,把手里的活儿停了下来。
“老哥呀,顺儿在你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