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有什么错别字或者语序不通的地方。偶尔找到几处错字,他又用裁小的白纸和米汤贴住,再改正过来,这才将信纸规整地叠起来,准备赶场的时候寄出去。
堂姐和何攀的婚期已经定了。二伯终于想通,不再要求何攀入赘,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二女儿淑芸身上。
淑芬希望在劳作中忘掉痛苦。她拉着富顺,把田里的秧子薅了一遍又一遍,把房前屋后的瓜果和父亲的烟叶灌溉了一次又一次;把自己和桂英家所有的地里都栽上红薯,所有的玉米底下都种上豇豆……
到了夏天,见不到太阳的时候他们在山上砍柴、掰玉米,太阳出来的时候在家划柴、刨玉米;她央求着二伯把桂英姐的那一份桑蚕也分给了它,没有了蚕房她就又把堂屋做成的蚕房;黄梨已经长出一堆堆沉甸甸的果实,每个逢场天运到街上售卖,三四百斤黄梨换了比一季蚕茧还多的钱。
到了秋天,两个孩子硬是收回了上千斤水稻,还有几百斤南瓜;小黄牛已经完全长成了老黄牛的模样,三头猪仔也变成了大肥猪……
不过两个孩子的手已经满是伤口,稚嫩的手掌长出了老茧,黝黑的皮肤就像涂上了一层黄油。老两口看着孩子的辛苦,除了同样拼命埋头苦干,就只能偷偷抹泪。
谁也想象不到这种愤怒,变成劳动的力量会转化出多大的能量。两个十六岁的孩子,把这个原本破落的家,变成了种粮大户、水果大户。并且另一片即将挂果的梨苗,也在向他们招手。
淑芬终于在劳动中冲淡了痛苦,直到初冬的到来,她还没来得及收获地里的红薯,堂姐和何攀的婚期却如约而至……
和其他农村人的习俗一样,在经历了看人户、会面、下期书、订婚之后,那一年的冬天,淑华嫁到了谢家。
他们结婚的那几天,淑芬的心再次被刀割了一次。她眼睁睁地看着何攀从二娘的手中牵过堂姐的手,走向了属于他们的幸福人生路。淑芬的心里又开始波澜起伏,这个伤心的孩子,连个躲藏的地方都没有,她多希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