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忘掉他的脸庞;有的人去了再来,才发现一切过去的早就过去了,来的。不过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渐渐地,去的人只留下一个背影,这辈子也不会转过身来;而我们自己也同样转过身去,背道而驰,越走越远。当你再回过头,世界已经变了摸样,谁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可是湘瑜的路却那么清晰,他们走过的脚印并不多,却那么深深地烙在了路面。她重复地在那条路上徘徊,生怕走错一步。
湘瑜快步走到路边。江上的轮船已经靠岸,大船上陆陆续续走下许多人来。“棒棒”们一拥而上,把旅客的行李或者挑在棒棒两头,或者直接一头扛在肩上。
偶尔遇到一个外地人,“棒棒”竟然也会用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和人交流,热情的“棒棒”们,做起了兼职导游。
不过,码头上的“棒棒”似乎少了好多,浮吊取代了人工作业,货运所需的劳动力大大减少。“棒棒”们开始涌向大街和火车站。甚至比江云更远的地方。
湘瑜一抬头,“永翰装卸”“永翰劳务”几个大字引入眼帘。看来刘永翰的生意已经越做越大了,曾经的仓库被六层高楼取代,四五个新修的泊位和浮吊。正在长江的大浪里淘金。
湘瑜看看表,已经晚上八点了。她并没有打算去酒店,而是朝刘永翰的家走去——去年她曾在这里住过一夜。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请问您找哪个?”
“您好,阿姨,我找杨桂英!”
“哦。她不在,出去打麻将去了!”
“哪个时候能回来?”
“说不准,有时候一整夜都不回来。”
“刘永翰叔叔呢?”
“老板忙生意,也说不清楚啥子时候回来!”
湘瑜探着脑袋,看到客厅沙发上的富利,正拿着遥控器看电视。“富利……”湘瑜叫了一声。
富利转过头看了一眼,小家伙的鼻子像极了刘永翰。“你是哪个?”他放下遥控器,走到门口,眨巴着眼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