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支书的帮助,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在皎洁的月光下,朱大哥的家显出轮廓来——那是三间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土墙房子,侧房的一间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垮塌,黄泥巴上已经长出一堆野草。低矮的屋檐下,堆积着杂乱的麦秆和油菜秆,电筒光照过的地方,看不到一点家的模样,那发黑腐朽的柱头上,已经长满了木耳和不知名的蘑菇。
堂屋的大门上还有不知哪一年贴上去的门神,岁月让彩色画褪去了颜色,只剩下两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在期盼着主人归来。
不知是朱老伯有所预感,还是他总会这样健忘,堂屋的大门竟然没有闩。支书轻轻推开门,又轻脚轻手地去把里屋的房门关上,朝富顺兄弟俩招招手,富顺这才端上骨灰盒,跨过高高的木门槛,将朱大哥安放在祖宗的灵前。
既怕惊醒梦人,又怕惊醒灵魂,在朱家列祖列宗的神龛前,富顺先替朱大哥给先祖们磕了三个头,所有的敬畏之词皆在心中默念。完毕,他又点了三柱清香,焚了一叠纸钱,再次磕头行礼……
“朱大哥,你终于回家了!愿你在天之灵安息!下辈子,你还是我的好大哥!”富顺行礼结束,从堂屋退出来,他抹了抹眼泪,“命苦的朱大哥,请原谅小弟的无能,在这漆黑的夜里,连一盏长眠灯都不敢点燃!”
支书和富强早就退出了堂屋,这个远房的堂弟,似乎这一切并和他无关。
富强轻声问支书:“朱书记,朱老伯一般什么时候起来,那骨灰盒会不会引起他注意?”
支书答道:“他眼神不好,应该看不到神龛上头的东西。但也保不齐,他有时候会在神龛前头烧纸……”
富强见富顺出来,拉着他问:“那盒子也不小,万一引起老伯注意怎么办?”
“我也是担心呢,能不能上先给他埋了?这进了一趟家。也算了告慰先祖了!”富顺看了一眼屋里,对大哥和书记说。
“这可不行,两位老板,非得等民政来!干脆这样。明天天不亮,我就来接二伯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