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一边放声大哭,一边双手牢牢搂住秀蝶的脖子,扭动着身子,不让那妇人碰她。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泣不成声。
“母女俩才见面,高兴还来不及呢,又哭上啦。”那妇人用手帕拭干泪,上前解劝道。
秀蝶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刮了下孩子的鼻子,“娘亲的宝贝,娘亲回来了,宝贝还能哭?来,宝贝给娘亲笑一个。”说着又在孩子脸上亲了亲。
孩子嘟起小嘴,抽泣着说:“娘亲不哭了,裳华才不哭了。娘亲先笑一个。”
秀蝶咧嘴一笑,泪又滚了下来。
孩子开心得在秀蝶怀里颠着,用手擦去秀蝶面上的泪痕,“娘亲不哭,裳华就不哭。娘亲爱裳华,见了裳华高兴,就要对裳华笑的。”
“裳华乖,娘亲那是高兴的。几个月没抱我的宝贝,宝贝又沉啦!娘亲都要抱不动了。”秀蝶拍着孩子的背,这次是真得开心地笑了。
裳华搂着秀蝶更紧,秀蝶示意那妇人把鞋给孩子穿上。
“走,看看娘亲给宝贝做了什么好吃的。”秀蝶抱着孩子转身进了厨房。
美延呆立在当地,原本就上扬的眉毛快要立起来,眼睛就要瞪出眶外,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双手握得“咯咯”作响,愤怒已化作一只猛兽正生吞活剥着他的肉体。他在心里嘲笑着自己的呆傻,还以为她是多么纯情的姑娘,确早已为人母了。从进他家门那一刻起,这个女人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从洞房之夜的晕倒,到暖阁中的静养,无不是为了避免与他有肌肤之亲。这一路上他心里翻来覆去却不想面对的疑问,原来却得到这样一个答案。
他抬腿要走出房门,秀蝶一路上的叮咛突然绊住了他的脚跟。“忍,再忍一天。”美延转身回屋,理智在极度膨胀的痛苦里钻出一个小眼儿,“这场景八成是她故意要我看到的,那好,我就等,看你会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交待!”
美延稳了稳心神,坐到古琴旁,慷慨激昂却又感怀伤情的《关山月》,从指间缓缓泄出……真相,真相到底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