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整天都是半阴不晴的,傍晚时分,血红的残阳终于被乌云击退,原本还露出一星半点的蓝天彻底不见啦。
真是个好天!秀蝶在心里笑着。
晚饭时,她殷勤地给大伙端菜盛饭,把掖在贴身衣兜里的一些药末儿洒进锅里。这可是她出门时为了防身从真儿药箱里拿的,一路上都没用到,幸而也没被别人搜了去。
二更时,绣女们都沉沉睡去,秀蝶把能收拾的银顶针、金丝线用一块包头裹了,又揣了两把剪刀,悄悄溜出了门。
她把腰间的绳索解下来,系在大剪刀上,从墙上凿出的镂空花样上穿过去,又穿回来,打一个死结,“早年和真儿在庵堂时的玩乐,现在却成了救命的技艺。”秀蝶想着,就顺着绳索行上爬,也就是她瘦小羸弱,这绳子才勉强撑得住。墙不算太高,用力搬住墙顶,双脚蹬着墙面,骑上墙头。
跳进花园,解下绳索,顺着记忆中的小路前行,秀蝶很快来到那一片石阵处。顶头四块大石,间隔中的三个空隙其实就是进阵的三个门。秀蝶想了想,从中间进去,只几步,就发现前后左右都是小径,四通八达,却没了原来的退路;而再走,却又似鬼打墙般,在原地打转,没了出路。这石阵并不太大,却自有精细之处,比原来想象中要难得多。秀蝶索性站在当地,把八卦图在脑中过了一遍,又掰着手指头计算了一会儿,顺着一道看似盘旋往复的路向前走。秀蝶听真儿讲过,有些人在布阵之初,就在阵里设下许多消息埋伏,只要触碰机关,不是万箭齐发,就是万丈深渊,因此走起路来格外轻巧小心,也不敢随便碰身边的石头。路越走越窄,进而两块大石压来,断了去路。“不可能的。”秀蝶在心里寻思着,蹲下身,从石下往上慢慢观察着。可一种怪异的感觉让她无法集中精力,背上没来由地一阵阵发麻,似乎在她观察石头时,有什么东西就在她身后观察她。这个念头一起,秀蝶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猛得回头,可身后空无一物,只有一阵风吹过。也许是自己多疑了。她继续蹲下身,一寸一寸仔细看着,石边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