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武德九年七月己巳,秋初凉,终南山,太和宫天安殿中,李渊、宇文王、李世民、一个弱冠少年,四向端坐。宇文王道:“我与宇儿一去塞北两年,十日前于集市间方知国中大变。事,何以至此?”
李渊道:“大郎年长二郎近十岁,自小便立为世子,才智虽远不及二郎,却还算是个伶俐的孩子,且素来办事稳妥,待诸弟也仁厚。因而立国后,为让二郎全心征战,为赢取最广之人心,仍以大郎为尊。”
李世民道:“立国时,列强四面林立,且父亲正值盛年,对于继位一事,无暇多想。以大哥、四弟之资质,实不堪大任。就连从兄弟当中佼佼者孝恭、道宗,皆被父亲委以重任、立下了赫赫战功,情势相较如此明显。”
李渊道:“原先只道元吉心窄,哪知建成近些年来心性大变,他两个结党一处,私通后宫,渐不能容于世民。这两年来愈演愈烈,对世民是几番加害。近日,建成召世民夜饮,竟用毒酒,世民当场心中暴痛,吐血数升,所幸有神通在,扶他回宫。隔天我与世民商议,让他迁去洛阳。世民将要成行时,建成、元吉却遣其党来说止。其后,元吉竟密请杀世民。不久,突厥寇边,建成明面荐元吉北讨,两人暗地却是设计拉杀我儿世民,坑尽我朝股肱大将。”
李世民道:“此奸谋幸得太子率更丞王晊密告。我行事磊落,自问丝毫无负于诸兄弟的,却落得如此。”说罢,已泪流满面。
李渊大哭道:“我不懂教子啊。一再容忍,只盼他俩幡然悔悟。怎料这两个逆子越发暴戾恣睢,无杨广之才,却有胜于杨广之虐,若是江山落入他俩之手,恐不消一年国就亡了,天下又得陷入大乱之境。自古帝王父子相残者不多,兄弟相杀则少有人能免。我朝决不能如隋文帝那般开父子之道沦丧的先河,此事只能委屈世民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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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宇哽咽道:“事已至此,也是无奈之举。父兄节哀。依稀记得当年在荥阳府邸,母亲将我以孤子之名养在身边,四哥常趁母亲不备对我使坏,幸得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