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礼时,也算是发自内心的恭敬。
“政冒昧召卿前来,是想有要事重托于卿身上。”嬴政令人煮了热茶,置于李牧案几前,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开门见山:“政虽说封卿武安君称号,但以卿之才华,并不仅此而已,因此封地之上,还要斟酌一二。”
李牧刚从地上起身,一听这话,险些又跪了下去,他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就要拒绝。原本被秦王封为武安君,就已经足够招人耳目,他并非是为秦国立功而得来这称号,反倒是投降的叛军,这待遇也实在太优厚了一些,李牧就怕树大招风,惹人注目,说实话,这武安君称号他也并不想要,虽然称号难得,但他此时只是一心想要报仇,对于虚名荣华,倒并不当真看在眼内。嬴政自然也看出他的脸色,不紧不慢的将手中卷帛摊了开来,示意赵高与李牧递了过去。
见嬴政脸色,李牧到嘴边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却被地图上那用朱砂色笔勾出的图案吸引去了视线,脸上顿时露出激动之色来。嬴政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细小的笑纹,他原本面相极冷,但相由心生,他此时并不是历史上原本的秦始皇,因此眉宇间虽有阴霾,但并不会让人望之而生畏,反倒是显出一丝磊落与威严之色,此时轻轻一笑,冷淡中亦透出无限高贵来,虽然穿着简单的袍服,但仍旧是不由自主的让人心生诚服,他动作轻柔举了青铜盏抿了一口其中的热饮,那盏上两只兽口衔咬着的铜环因他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嬴政看李牧激动到身子颤抖了,才漫不经心道:“此处邯郸城,政念及乃是卿之旧国,卿乃重情重义之人,原本不该以此处作为卿之封地,让卿操劳,不过……”
嬴政话未说完,李牧已经重重的一头叩在了地上,长叹了一声,深深鞠躬:“大王隆恩,臣亦厚颜一回,求大王将此地赐为臣之封地,往后必定誓死以报大王恩德!”他因激动,声音也有些颤抖了,原本李牧该是淡薄名利,不被嬴政利诱所打动,但嬴政拿出来作为封地的,却是他此生注过无数心血的赵国都城邯郸,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带领将士们守卫邯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