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那个长须脏乱的老头了。而是一个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他相貌平平并无出彩之处,神态却十分悠然自得,身上穿着的鸦青色杭绸素面夹袍也很干净工整。
好在昨夜那个老头住进客房是黎氏自己亲手操持的。并没有让下人们知道,因此现下房间里走出这么一个中年人,下人们倒也没觉得诡异和匪夷所思,只是奇怪这院子里几时住进了这么一个人,又不禁猜测这人的身份,难道是老爷的朋友?
谢四老爷见梁奉仙已换了一副打扮,虽说还是那么一张臭脸,但总算是给他免去了不少麻烦,只教身边的小厮透出口风去,便说这是四夫人的哥哥来府上做客一段时日。下人们恍然,于是也不再胡乱猜这人的身份,只小心伺候着这个“黎大爷”。
躲在房里的谢蓁对院里的事毫不知情,待楠儿给她送早饭时说起这位“黎大爷”,谢蓁也不禁愕然。
“舅舅?”她怪道:“我几时冒出了一个舅舅?”
回想那一世,母亲早亡,也没见母亲娘家有谁来参加葬礼啊!更何况母亲是巫罗族人,巫罗族人从来只生女不生男,这又是哪里冒出了这么一个舅舅啊?
楠儿不知她心里的疑问,只当是她久居府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舅舅才会觉得奇怪,于是笑道:“小姐大概还没见过吧?我今日可瞧见了,和夫人长得却不怎么像,也不爱说话,板着一张脸,怪凶的。”
她说到这里,突然反应到自己说的是夫人的哥哥,老爷的大舅爷,小姐的舅舅,虽说小姐似乎还不曾和这个舅舅见过面,但到底是舅甥,自己在小姐面前说黎大爷的坏话,想来小姐心里会生气吧?
她忙闭上了嘴巴,惶惶地低下头去继续摆碗筷。
谢蓁却没怎么介意,她实在想不出这个舅舅究竟是何许人也,便也就不想了,却又记起一个人来,忍不住问楠儿道:“你可知道老爷昨日抓进我们院里的那个老爷爷今日去哪里了?”
楠儿巴不得她岔开话题,却听她问什么老爷爷,不禁有些奇怪,“什么老爷爷?哦,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