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自责了,左右等我消了你手上的红印,你自去找他解释清楚不就是了?”
谢蓁觉得他说的不错,于是心情又轻快了些,只又拂起衣袖,将自己的手臂递到他眼前,问道:“那您看,这红印须得几日才能完全消除了?”
梁奉仙下意识地又要去捻胡须,只是他今日这一张脸下巴光洁无须,同昨日那张老脸是大大的不同,这一抬手便摸了个空,只好讪讪地放下了手,随口道:“大概要一个月吧。”
“一个月?”谢蓁瞪眼道:“那我岂不是要躲在屋子里一个月?三哥岂不是要生一个月的气?您不是神医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快一点治好的法子?”
梁奉仙入世十年,还没有哪个病人敢跟他讨价还价的,再者治病救人,岂是儿戏?如何能率性而为?
他板着脸道:“我救人只求稳妥,不求速度。你要是想早点去找你三哥,我倒是有个法子。”
谢蓁见他一本正经不似此前随性模样,因此也不敢同他混闹,只问道:“是什么法子?”
梁奉仙冷冷道:“我把你这只胳膊砍断,然后再给你上点止血的药,不出两天,你就能去找你三哥了。”
砍……胳膊?这是什么馊主意?压根就是耍她玩嘛!谢蓁气呼呼地瞪眼。
“医者父母心,你做什么要吓我这个小孩子?羞也不羞?”
梁奉仙道:“这正是要给你一个教训,教你莫把治病救人当作儿戏,须知你施针抓药,一条人命就在你一念之间,倘若贪图便利或是想走什么捷径,出了差错,你难道是要以命抵命么?”
谢蓁一怔。
梁奉仙又继续道:“是以我日后传你医术,你千万记得一点,没把握救得人千万不要逞能去救,不要误人误己。”
他说到这里,自己也不禁愣了一愣。
这番话原不是他自己说的,是那个温柔的女人教他的,这十年来他再也没有听到这样的话,今日竟能这样顺口的说出来了,原来这些话已在他心里默默想了十年,念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