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买了漆包线和绝缘漆回来,才把剩下的钱交了公,刘淑云听说冯平买这么些废铜烂铁花了近400块,气得差点回屋请了家法,冯燕在旁劝了好一会才算消了气,气咻咻地看冯平埋头鼓捣他那堆宝贝。
冯平拿青石板当了工作台,慢条斯理地堆起了积木,用了两个多小时才用那堆矽钢片插接成大小合适的铁芯,正拿了纸笔计算阻值时,冯长军骑了车子从外面回来,车把上挂着个黑色人造革包。
“手续办完了?”冯平咬着笔杆子问到。
“工商局跟税务局都去过了,好烟好话扔出去一堆,明天还得去,说要啥银行的证明材料,表格倒是带回来了,日他娘,嘴皮子都磨破了。”
冯长军没急着进屋换衣服,先走到冯平跟前看他忙活了一会才问,“又在瞎鼓捣啥东西?”
“缠个电焊机。”
“你会缠电焊机?跟谁学的?”冯长军有点吃惊地问,也难怪他不信,在一般老农民眼里,能修理家电的都是了不得的手艺人,更别说自个儿造工具了。
“街上开电焊门市的不也是初中毕业,只要把数值算准了,缠个焊机有啥了不起的——我倒不想费这水磨功夫,要不爹你去给买台现成的?”
“鼓捣电焊机干啥,想焊啥东西不能找电焊门市?”
“焊个简易吊机,让人家焊工来家里也得不少手工,还得费劲拉工具啥的,我就琢磨着自己动手缠个简单的焊机凑合着用用,对了,爹你辛苦一趟去买台切割机呗,那玩意我可弄不出来,以后卖钢筋用得着,记得要单相的,咱家没接三相电。”
“你到底能弄好不,实在不行叫焊工过来给指点指点?”冯长军歪着头看着石桌上的铁芯,“还甭说,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不知道好不好使。”
“缠好了试试就知道了,记得买个焊把跟焊条回来,普通焊条就行,焊帽买不买无所谓,弄个电焊眼镜也凑合使。”
冯长军早习惯了自家小子的种种“惊人”之举,也不多问,换了身背心裤衩就蹬了三轮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