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荏一方面还没有怎么理清楚金陵城内错综复杂的利害纠缠,一方面也不清楚韩谦要将这样的秘密,说给她知道。
韩家大宅虽然不大,但她随赵庭儿过来后,姚惜水、春十三娘就过来拜访,她还没有搞清楚宅子里的布局,此时则有些迷茫的站在庭院里,不知道她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她夜里该到哪里屋子里歇息。
“……”韩谦看着奚荏,哂然一笑,说道,“你是不是奇怪我为何会将这等事情说给你听,而不担心你记恨兄仇,会将重振奚氏的希望寄托到别人身上?你轻举妄动过一次,差点满盘皆输,我想你应该能更耐得住性子了。而只要你能耐得住性子,等能够稍稍看清楚这一切之后,你便会发现奚氏族人即便再有聚集的机会,但倘若仅仅想着投机取巧、依附他人,始终只能是别人手里随时能牺牲掉的一枚棋子。就像是我,苦苦挣扎,也仅仅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而已……”
奚荏还是没有听明白韩谦的话,美眸里尽是困惑,这能算是让她知悉其秘的充分理由吗?
“你以后就在西厢房住下,待明天挑选两个信得过的仆妇在身边侍候着。”韩谦想着他以后就要在这宅子里当家作主,但父亲的房间他还是想着,他与赵庭儿坐东首的三间房就已经足够了,安排奚荏住对面的西厢房,有什么事情都方便招呼。
奚荏还是住过芙蓉园后才置办几套裙衫,也没有什么行囊,先回西厢房收拾,韩谦也端着茶盅回屋,细细整理错乱而纷杂的思路。
赵庭儿端洗漱水进来,隔着窗户看着对面奚荏映照在窗户纸上的窈窕身影,问韩谦:“你是担心姚姑娘跟十三娘会拉拢奚氏,这才也叫她一起知悉如此机密之事?”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机灵了啊,”韩谦看着赵庭儿深邃黑如点漆的眸子,笑着说道,“她们早就有关注到奚荏的出身,只是没有猜到我会怎么用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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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十多天的船,都是在江水摇晃中入梦,乍然回到金陵,还很有些不习惯,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