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
在给镇远侯杨涧、信昌侯李普的洗尘宴上,三皇子杨元溥、韩谦、沈漾都破例喝了酒。
在带着微醺的醉意,陪三皇子巡过城后,韩谦便带着奚荏回到叙州营的驻地。
这些天韩谦一直住在叙州营的营区。
虽然他对外声称唯与将卒同甘同苦方能激励士气,但他内心知道自己早初所想无非是怕哪一天梁军半夜突进城来,他与叙州营的将卒在一起,活着成功突围的概率要大一些。
回到大帐里,韩谦习惯性的将佩刀从腰间摘下来,拔出来看是不是完好无缺,才挂到卧榻前的柱子上;今天也是难得的让奚荏帮他将沉重的铠甲解下来,打算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奚荏帮着韩谦将背甲解开来,照秩序摆放在卧榻前的长案前,以便遇到警情,能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见韩谦眉头微微拧着,并非有大围得解的欣喜,说道:“杨涧似乎也并不很欣赏公子所立的大功啊?”
“因为他是真正不多的聪明人啊,应该猜到我一开始所用便是剑走偏锋的险策!”韩谦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所谓用兵,以正合、以奇胜。杨涧也好,沈漾也好,甚至杨恩,他们都是受正统兵家思想的灌输,没有谁会将胜利的希望,寄托在一开始就剑走偏锋的险计之上!或许,他们将来都未必会拥戴一个会剑走偏锋的君主!”
“公子为守住淅川,立下大功,龙雀军之崛起再也不是谁能遏制,难道这都不能弥补与沈漾、杨恩等人的间隙,使他们尽心共同辅佐三皇子?”奚荏困惑的问道。
“道不同,不与为谋,你难道没有听过这句话?”韩谦淡然一笑,说道。
“只是今日梁军撤去,公子似乎也太意兴阑珊了些吧?”奚荏不解的问道。
“我有吗?”韩谦哂然一笑,说道,“或许是看到血战无需再持续下去,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吧?”
韩谦当然清楚他此时心里并没有守住淅川城、大围得解的兴奋跟激动,恰如奚荏所说,反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兴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