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苛及重视,远没有达到寸土必争的地步,主要还是更看重控制成本、岁入以及关防要隘的便捷与否。
婺川县两口盐井,年产井盐千余担,相比较川蜀每年三四十万担井盐的总产量,占比甚为微,即便盐税抽足,每年也就两千余缗钱的盐利。
除开盐利低微外,黔江中游两岸崇山峻岭,绝大多数的婺僚人逃入深山老林拒绝接受统治,还充满浓烈的仇恨情绪。
渝州真要贪心将婺川县控制到麾下,除开与楚国及思州的利害纠缠不说,防线要沿黔江往南推进一百二十里,要防备婺僚人随时有可能从两岸的深山老林里杀出——甚至还要考虑婺僚人与川南山僚人勾结——需要投入大量的精锐兵马,才能维持黔江水路的通畅以及后续的归化,每年消耗的军资粮饷,可能两万缗钱都未必能打住。
更不要说艰苦而危险的守御环境,对将卒士气的打击了。
这种情形下,长乡侯主张婺川划给思州进行分界,清江侯想要跳出来搞事,又或者说长乡侯想搞事,在大蜀朝堂之上,都会陷入孤立。
倘若说婺川地下发现大规模的盐卤资源,能叫婺川在预期的时间有可能开掘出数十口盐井,则形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要是思州有能力守住婺川,问题还要小一些,对蜀国而言顶多是每年损失数万缗钱的盐利,但倘若思州杨氏受这次民乱打击、元气大伤,婺川县重新落入婺僚人的手里,甚至都意味着大蜀经略巴南的战略意图破产。
而到时候国界已定,蜀国还将失去直接派出清剿婺川的借口。
所以说,只要将这个假消息,传到清江侯的耳里,使他确信有其事,又叫他相信长乡侯有意隐瞒这个消息,迫切想促成两国盟约,以便后续能借楚国之力争位,接下来的戏就成了。
而至于怎么往清江侯耳里传递这个假消息,冯缭相信在蜀宫有伶官景琼文暗中相助、同时又掌握川蜀神陵司残留力量的长乡侯自有办法,并不需要叙州出什么力。
他此行要确定的,就是长乡侯王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