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眼珠子四处乱转,三间破屋,除了一张床,一张四方桌,几把椅子什么也没有,连个藏人的地儿都找不到……
“喂,你快上床。”婉清突然沉声喝道。
那人怔住,不知她是何意,刚才还在担心闺誉,这会子让他上床……
婉清也顾不得这许多了,转过身来就推那人:“你快点上床啦。”一抬眼,看到那人蒙着脸,只见他两条英挺浓秀的眉,再往下,她的眼光便落入一个深湖般明澈错愕的眸子里,那双眼睛极美,如雪山上绽开的冰凌,炫烂而晶莹,又像是珍贵的黑宝石,幽深润泽,只是眼底的杀气却是凌厉迫人,婉清还是第一次看到将杀气和纯澈揉合得如此完美的眼神,像海底浮游着的水母,更像是沙漠里的曼陀罗,散发着诱人却又致命的魅惑。
“看够了吗?”那人错愕片刻后,眼底换上丝轻蔑的讥诮,婉清撇撇嘴,指指床,那人倒也没有犹豫,上了床,婉清便摊了被子将他兜头盖上,迅速从床头翻出碧草的亵裤来,将自己的手指咬破,倒了半杯茶,挤了十几滴血于茶杯中,再将带血的茶水倒在亵裤上,塞在被子里,并将弄脏的那一头露了一角在被子外。
那人掀开被子,先是莫明地看着她忙碌,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可能从没看到过这般大胆又不知羞的女子,敢在陌生男人面前做这等……这等闺中女儿私事,他露在外头的脸部很快菲红一片,自觉地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脸。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婉清顾不得鄙视这个羞涩的抢劫犯,将他往床里一推,自己快速也钻进被子里,随手将粗布床帐放下一半。
这一切刚做好,便听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外面济庵堂的知客尼姑智仁问道:“三姑娘可在屋里?”
“在呢,智仁师傅,你可是给婉清送饭来的?”婉清故意哆嗦着回道,声音听着有气无力,像是饿了很多天似的。
婉清是被嫡母林氏以为顾家老太太祈福为名送进庵堂里来的,每月顾家付了五两银子的银米给庵堂,但这个智仁老尼却最是贪婪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