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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略有些浑浊的眸子瞪大了,陡然炯炯地看着他对面背负着双手的肖白图,似乎想确认方才那番话究竟是真是假。
肖白图那淡淡的笑意中,有自信,有从容,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优越感。看了半晌,沉寂了半晌,马士英依旧没拿准主意。政治人物,一言一行都要谨小慎微,就更别提这种足以影响政治生命的重要决断了。他在思索,在考量,评估着利益得失。
可不论他怎么想,也不可能现在就拿出主意了。
又沉思了半晌,马士英从袖口里抽出一个精致的炭火炉,外头包着厚厚的棉布,轻笑一声:“肖副使,以后如何自然是以后的事。当下,老夫只有一个要求。”
“请讲。”
“放下武器……”
没等马士英说完,肖白图已经大笑着连连摇头:“这不可能!首辅阁下,你我都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一开始就说,建议我们开诚布公地说……您觉着,要是我们没了武器,还能在这南京城里保存自身么?除非首辅阁下打算把我们全都扔进监狱。”
“那倒不至于……尔等安全的事,自然有朝廷负责。”
“说句老实话——”肖白图咂咂嘴:“——鉴于明朝现今的混乱状况,我们对明朝的公信力很没有信心。”
“那就没办法了。”马士英好似无所谓地说:“今日若不将尔等缴械,老夫何以掩天下悠悠之口?”他盯着肖白图,轻描淡写地说:“肖副使不如回去与正使商量一下。今日之困局,唯有搁置争议,放下武器。尔等要相信,我大明还是有公道的。”
肖白图越听越不对味,怎么感觉眼前的大明首辅马士英跟后世的官僚没什么区别?就连语气都差不多!但他也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甭说马士英了,就算蛤蟆天子亲口说放过澳洲人,第二天那帮东林君子准保闹翻天。
现在所纠结的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问题,而且他们早晚都得放下武器。惹了这么档子事儿,死了好些个人,要不拿出个姿态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