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笑了:“说什么?你小子摆明车马要算计老头子,我要还跟这儿待着,岂不是坐以待毙?”
“言过了,过了。”吴建国先是板着脸,继而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只是考虑让您发挥余热罢了。”费老作势又要走,吴建国赶忙改口:“好好好,您别走,我不提了还不成么?”
“真不提了?”
“真不提了。”
费东谷‘嗯’了一声,指着吴建国的鼻子说:“丑话说前头,你要琢磨着拿我老头子当枪使,我可就立马走人。”而后缓缓坐下。
吴建国一脸的无奈:“行,全听您的。”他跟着费老落座,又架起了鱼竿,随即嘟囔了一嘴:“还真是……”
耳尖的费东谷一瞪眼:“你是不是想说人老成精?”
“没!绝对没有!”吴建国赶忙否认……虽然他心里头就是那么想的。“我就是觉着您对我太过提防了。这样,我说着,您听着,您要觉着哪句话说得不对,起身走人我绝不拦着。您看怎么样?”
费东谷点了点头:“可以……不过说话小点声,半天了我还没钓上来一条鱼呢。”
吴建国:“……”
过了半晌,费东谷疑惑地问:“你不是有话要说么?说啊?”
“您都把话堵死了,我还说什么?”吴建国苦笑一下,随即从身后的公文包里抽出一打文件,递过去:“得,您还是自己看吧,免得钓不到鱼怪罪到我头上。我可担不了这罪过。”
疑惑着接过来,费老快速地翻阅着。开头几份还好说,不过是工业发展上的问题。这几份之后,政治倾向性就愈发明显了。而且越到后来,往往是一前一后的两份文件,完全就是相左的意见。费东谷越看越揪心,眉头也渐渐紧锁起来。过了十来分钟,费东谷放下文件,长出一口气,久久无语。
那头,一直拿余光盯着费老的老吴,随即开口诉苦:“问题很严重啊。过了初期的艰难,生活稳定了,这人心就开始思变。有的想往左,有的想往右。有的觉着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