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深呼吸又深呼吸,“我就想戒指陪着他下葬也好,不然我怕他难过。”
什么都没了,只剩下那么一根手指,结果还没能戴戒指,多残忍。
“你别说了,苏梨,你别说了。”
邬琪华听着终于崩溃。
“妈,对不起,是我的错。”苏梨急忙道歉。
“你不用道歉,我就是难过,就是难过啊”
邬琪华摇头不已。
苏梨闭了闭眼,“我总觉得总觉得邬生没死,他不可能丢下我们的。”
就一个手指头,说不定其他还好好的呢,真是没找到人而已。
真的,可能邬生真的没死呢。
他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不可能就这么无声无息死了的。
苏梨脑子里疯狂想着,没忍住和邬琪华说了。
邬琪华深深叹气摇头,“苏梨,不可能的,部队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而且和他一起的那个战友都那样了,连直升机都支离破碎了,他一个血肉之躯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活着。”
邬琪华死死拉住苏梨的手,“苏梨,你别这样想了,别这样折磨自己,就就接受事实吧。”
这世比绝望更痛苦的是带着希翼的绝望。
如果没有一点希望,绝望到底了,绝望过后也许还能慢慢走出来,可是带着希翼就不是了。
绝望的现实,又不可避免的想着希翼,那种折磨可想而知。
那些白发人送黑发人,那些丢失了孩子的家长为什么那么痛苦就是因为如此。
如果确定孩子没了,家长会痛不欲生,可是因为知道结果,可能还没那么折磨痛苦。
可是孩子生死不知,也许死了,可是又可能活着,那种痛苦绝望挣扎才是最可怕的。
邬琪华认识一个朋友,那个朋友的女儿,高中时忽然失踪了,留下了可能遇难的讯息,可是就是找不到尸体。
找不到尸体,是不是被人杀害也不知道,凶手不确定,什么都确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