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使不上力气,这么坐着已是满头大汗,但她从来不是个主动示弱的人,所以就想从君菀手里把药碗接过来。
哪知道君菀一躲,大眼睛眨巴眨巴,道:“这可是我翻遍了十巫山才找着的药,稀罕着呢,你现在可端不动这碗,打翻了我还得重新出去采药。我喂你,张开嘴巴,啊——”
君菀说着,还做了个张大嘴的动作,顾长安无奈,只得张嘴让她喂了一勺进去。
没什么滋味的嘴里立刻被一股苦的发酸,又略带辛辣的味道占据。
“莫老头说,你中的毒得慢慢解,你就踏实在寨子里住着,我呢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跟你作伴。”
顾长安嗓子干得难受,想说话也蹦不出几个字来,只得作罢。
“我知道你满肚子话想说,但你睡了这么些天,能说‘君菀’‘谢谢’就算了不起了,再多几个字你肯定是说不出来了。”
顾长安暗自叹气,把君菀手里的勺子推开,指指碗示意她一下子喝下去就行了,不用这么一勺勺地喂。
君菀诧异了一下,旋即又笑笑道:“你们这些打过仗的人真是有趣。”
顾长安把那一碗药灌下去,已经疲惫得坐不住了,君菀又扶着她躺下去,在她睡着前,道:“不用觉得我救你就欠了我多大的人情,救你是为了让叶清池帮我多说几句好话,我出门前犯了个小小小小的错误,但那个猪头生气了。”
君菀一抿嘴,皮笑肉不笑地跟她做了个鬼脸,顾长安听她的话听的云山雾绕,想也想不明白,干脆闭上眼睡了过去。
君菀很勤奋地给她的太师叔莫行张罗了半个多月的大鱼大肉,吃得老头红光满面,肚子也圆滚滚地腆了出来。
都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老头也觉得光吃不干事不厚道,尤其君菀还是个那么晚的晚辈,于是老头也开始成日苦读,在一些老的快要散架的古籍里翻找关于金蟾子母蛊的只言片语。
顾长安住在乌吉寨里跟避世也差不多,外面发生了多大动静都一概不知。
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