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商低头浅笑,说不出的温和。的确被他说中了,我不走,总会有人让我走的,因为皇家的颜面比天大。
不过,也是难为她们了,亏得忍了这么久才来,不晚不晚。
“哦……”我拉长了声音,语气一转,“既然典礼在明天,现在还早,今夜我就宿在这了,明日直接去皇宫。你们不用接我,回去吧。”
我都赶人了,难得她还语气沉稳依旧,“殿下,继位典礼耽误不得。太女有命在先,殿下还是随我们走吧,何况以您的身份不适合呆在这里。祭祀参拜礼节众多,殿下若不提早熟悉,明日出了差错,那可要闹了笑话了。”
“大人可别弄错了,这继位的是我皇姐,不是我,闹笑话也没甚关系。”我语气低沉,“我今夜就宿这,一句话,要么滚,要么等。”
门外重回了寂静,我走回清商身边。他从来人出现之后,便又回到桌后提笔画着什么,仿佛丝毫没被打扰。
我在他背后探出身子,望向宣纸,“见你画了一天,在画什么?”
画中是大片大片的白莲,晶莹剔透,其中有一叶扁舟,在湖心荡漾。背影是墨色的夜空和巨大如圆盘的月亮,高悬天际。
他提着笔蘸了蘸墨汁,重回画纸,描着莲心,“你就这样把人赶走了,让她如何向太女复命。”
“放心吧,她不会走的。”我背靠向桌边,盯着他,“不过……清商就希望我那样离开吗?你以《凤裳》以贺,终究是为的我能放下,我又岂能不明白。可酒醉人心,音乱人心,终究,抵不过事实已定。再说,清商舍得我一时冲动,离你而去?”
他终于停笔,看向我的眼睛缓缓开口,“如何舍得?”
他气息淡若可闻,可我却听出了复杂,有认真,有幸福,还有叹息。
我承认,在读懂他琴声那刻,我便明白,自始至终我也不可能完全放下那个人。清商也明白,他故意弹奏哀曲,要的便是我的担心之下的离去,去找那人。
我微微旋身,抬手执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