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盯着自己的鞋尖道:“臣等奉命护卫殿下,就算殿下不在,也不能擅离职守。”
婉婉讶然,“过年都没有回去瞧瞧吗?离家太久了,家里人会记挂的。”
他才有了点笑容:“干我们这行的,没有什么过年过节。上头不发令,哪儿都不能去。”
婉婉噢了一声,“是我疏忽了,早知道这样,应当打发人来和你说一声的……今年吧,年下准你们休沐,一则父母高堂要拜见,二则过节好相看姑娘,别耽误了终身大事。”
她是个很体贴的主子,除了俸禄给得足以外,也得容情给他们时间成家。要不是皇帝执意,她是想把他们都遣散的。她这头没有什么要以命相博的大事,加上肖铎那时候留下的东厂番子,现在长公主府里人手众多,都快赶上三个百户所了。
金石说起终身大事,也鲜有的变得局促,“厂卫成家都很晚,咱们不是吃安逸饭的人,一直在外奔波,没的慢待了人家。还是现在这样好,身上没有家累,做什么都后顾无忧。”
刀口舔血,大概很怕留下让人拿捏的把柄,所以宁肯不成家,一个人生也好死也好,不会累及妻小。
婉婉怅然点头,“你们也怪不容易的。”
锦衣卫以前是天子仪鸾侍卫,个个鲜衣怒马,相貌堂堂。后来不知怎么逐渐演变,成了满朝文武闻之色变的怪物。没和他们有交集的时候,觉得这帮人一身血案,良知泯灭。如今结交下来,又似乎各有苦衷,并不十分讨厌了。
小酉从回廊底下过来,天上淅淅沥沥下起了雨,她们总怕她着凉,给她披上斗篷戴上风帽。铜环撑起了伞,轻声道:“殿下该歇着了。”
婉婉把两襟对掖起来,对金石道:“我这里没那么严苛,底下人倘或要告假,你代我准了就是了。”
金石道好,朝大门上望了眼,“王爷没有同殿下一道回来?”
婉婉说:“衙门里还有些事要忙。”然后微微颔首,往二门上去了。
不知怎么,她的身体好像大不如前了,以前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