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重义的样子欺骗父亲,皇后怎能不心寒。
皇后直到深夜才能将息,倾群告退出来,路上正碰到去染镜宫看望自己的锦崖,他见倾群不在正要离开,恰在滴翠池边相遇。
倾群握着哥哥温暖的大手,坐在池边,如儿上前为她披上一件外衣。兄妹俩往日一见面说说笑笑,如今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话也少了起来。
“赵家一案过去了,虽说容氏渐渐风光,却像劫后余生一样。皇后也日日都召我过去,看来要在宫里多住些时日了。”倾群只觉沉重。她有些理解哥哥为什么选择琰异,和高傲不肯俯就的博和比起来,琰异沉默敏感,如暗中窥视时机的狼。
“为什么要押注?”倾群不懂,身为驸马的哥哥,还要处心积虑地去铺就自己平步青云的道路吗?
“做臣子的,若想左右逢源,便永无出头之日。我在六皇子落魄的时候辅佐他,一旦赌赢了,他日便飞黄腾达,万人之上。”锦崖望着一池春水,波光在他坚毅的面容上一闪一闪,像波浪中一块坚固屹立的礁石。
“如今朝廷内忧外患,朝野上下奢靡至极,外境侵扰不断,乱世之中,我亦想成就大业,光耀门楣。”
倾群反握住锦崖的手,看着哥哥,他的志向,便是她的,是容家的。
“赵家私吞军饷和河堤款三千万两,抄家灭族,流亡在外的族人,也要一辈子担惊受怕。曾经五位太守,一位皇子妃,荣极一时。好深的根基,好悲凉的下场。”锦崖倒抽一口冷气,仿佛又看到赵家大厦将倾时的兵荒马乱。
倾群的心一紧,谁能永保富贵,容家能吗?锦崖似乎感应到她的担忧,摸着她的头发,“放心,有我在。”
费府的书房外,无是沉思了一下,迈步上前就要推开门,忽然一声琴音传出。
李浣绮坐在屋里,慢慢地拨弄着琴弦,纤细的琴弦似乎承受不住凝重的思绪。她看着窗外徘徊的身影,爱恨交加,缓缓唱道: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