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倾群为李轻骥系好腰带,尽管她身材高挑,视线也仅到他的下颌而已。他的鼻息拂动她额前的一缕碎发,她抬手理好他的衣领,如一个平凡人家的妻子,在清晨送丈夫出门,开始男耕女织的一天。
只是,不远处的桌上,放着一把黑铁寒剑,虽带着剑鞘锋芒尽掩,一掌宽的剑身还是让人不寒而栗。久未嗜血的宝剑无声地叫嚣着。
“走吧。”倾群垂下手,淡淡道。
李轻骥左手持剑,右手执着倾群的手,步出门去,门外的侍卫整装待发。
一路走出了冰璃小筑,倾群不禁回头,雪依旧在下着,远远地可以望见慕冰楼,在风雪中如梦如幻。
“很快就回来。”李轻骥站在她身边,低低的语声,回响在倾群耳边。两人上了马车,车辙在洁白的雪上留下两道蜿蜒的印记,似乎永无尽头。
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刚刚入冬就下了几场大雪,连南方也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冰冻,牲畜大批地死亡,饥馑与寒冷开始肆意地夺走生命。各地的急报一如纷飞的雪片散入京城。奏折安静地堆积在御案上,像一座小山,裹挟着民生哀怨,压在新君登基的第一个冬季。
朝廷的反应十分迅速,赈灾的款项已下拨。南方的灾民有序地被各地方收容。京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长街两边的灯彻夜燃亮,达官贵人的马车穿梭于歌舞升平的会馆酒楼。远方喑哑的呐喊被莺声燕语淹没,就算世界都黯然失色,也抹不去这里的绮梦浮光。
万临走进瑞月儿的院子,立在门外,“万临请安了。”他的语气平和,虽说的是下人的话,却更像一个老朋友的问候。
瑞月儿抬了抬眼眉,没精打采地坐在床上,万临抱着一个小箱子和翠茗走了进来,翠茗兴高采烈地说:“姑娘,来瞧瞧万临买的皮影!”她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套崭新的皮影,男女老少,栩栩如生。
房里琴棋书画,笔墨纸砚俱全,窗台上的花开得正艳,窗下挂着一个精致的鸟笼,两只黄绿色的鹦哥互相梳理着羽毛